即拜見烏大人,一定要將姓倪的刁蠻無禮的言語相告!”
徐琨看來是氣糊塗了,應天府尹,堂堂的正三品大員,放到後世那就是直轄市的市長,他竟然要為這點小事讓烏漣出頭,真的讓人啼笑皆非。烏漣會不會出頭這是先不談,如果這事傳到了徐階的耳中, ;恐怕徐琨逃不掉一番斥責。
“大哥小題大做了!”謝江波說道:“對付這樣一個小破落戶,何須你來出手?我早已經想好辦法了!到時候定然叫他哭爹喊娘,後悔莫及!”
程仲點了點頭,謝江波還是知道輕重緩急的,同時,他也非常好奇,謝江波到底想到了什麼好的辦法呢?
“長相衣坊做的是綢緞衣衫,而我們則掌握了浙江地區近乎一半的絲綢。只要我們聯合其他的絲商不把絲賣與他,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姓倪的就得抓瞎。這樣的懲罰不是更有趣?”謝江波興奮的說道,他現在真的恨不能馬上就將這一想法付諸實施。
程仲又好氣又好笑,這哥倆看來是被倪棟氣糊塗了,想得這都是什麼主意?
“二哥,我們雖然掌握了浙江近半的絲綢,可是剩下的一半呢?其他各省的絲呢?江南製造局呢?你能確保這些人一定不把絲賣給行倪的?”程仲問道。程仲等人絲綢生意 ;做得雖大,但也並未形成壟斷的地位。否則倪棟也就不敢這麼對待謝江波了。
“老三,你有什麼好主意?”徐琨問道。
“對呀,老三一肚子壞水。總是有壞的透氣的鬼主意。姓倪的如果知道他招惹了老三的話,現在就該尿褲子了。”謝江波也笑著說道。他知道雖然自己做生意還行,但在設計人方面,他就比程仲差得太遠了。
“怎麼說話呢?”程仲不滿的說道。
“看看。我這不是誇你嘛?”謝江波笑道。
“ ;大哥你看。有他這麼夸人的嗎?”程仲無奈的說道,引來了三人一陣鬨笑。
如果程仲之前還沒有想好如何在應天府拓展經營的話,有了剛剛長相衣坊中的經歷,程仲的想法已經越來越清晰起來。
不過這種事需要按部就班,倒也不用急於一時。幾人調整了心態,繼續前往秦淮河進發,這裡距離秦淮河已經不遠,隱隱的都能聞到馨香的脂粉味了。
果然。一行人很快便來到了秦淮河的花街柳巷。
夜幕已經降臨,正是秦淮河最繁華的時候!來來往往的行人熙熙攘攘。摩肩擦踵!其間絲竹靡靡,淫聲浪語讓幾人心頭一陣陣發熱。
可是這麼大的地方,該往哪裡去呢?徐琨和謝江波雖是煙花之地的常客,但是驟然來到了應天府秦淮河還是有些找不著北的感覺。
正在這時,一個看起來不到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湊了上來笑嘻嘻的問道:“喲,看樣子幾位貴客是第一次來?”這年輕人長的獐頭鼠目,頗為猥瑣,特別是一雙眼睛,本就很小,再一笑就只剩下一條縫了,看起來頗為滑稽。
這些人都是所謂的花場掮客,是給窯姐兒們拉客人的。這種人眼光毒,什麼樣的人看起來不咋地但是腰包裡有錢,什麼樣的人衣著光鮮卻囊中羞澀,他打眼便知道。謝江波等四人在他的眼中就是四條大肥魚。
謝江波擔心他欺生,將自己領到一些年老珠黃的女人那裡,便說道:“怎麼?我們像是第一次來嗎?”
那年輕人也不點破,繼續說道:“幾位有中意的姑娘嗎?如果沒有小的倒是可以給幾位貴客介紹一二。”
謝江波掏出二兩銀子賞給年輕人“怎麼稱呼呀?”
那年輕人一見謝江波出手闊綽,愈發的熱情:“小的姓劉,貴客稱呼小劉即可。”
“小劉呀,這秦淮河有什麼好去處給我們說一說,要是讓哥幾個滿意了,少不了你的好處。”謝江波說道。
“是,是。”小劉連連說道:“這秦淮河最頂級的去處便是菲煙閣,那是菲煙姑娘的行館,每天都會吸引很多風流才子前往!菲煙閣主菲煙姑娘不僅美若天人,而且琴棋書畫樣樣出眾,文采更是不凡,聽說嘉靖二十七年的探花郎都甘拜下風呢。”
“誇張了吧?”程仲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位貴客,小的可不敢有一點誇張,只是菲煙姑娘眼光高得緊,如若她看不上,任你是王公貴族、富商巨賈,即便是花上萬金她也不假辭色。至今無人能成為入幕之賓啊。唉!如若能與菲煙小姐一夕之歡,即便讓小的立馬死去,也是心甘情願啊。”小劉說道。
程仲哧然一笑,這些抬身價的把戲早在他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