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以琛扒我外套的動作突然僵住了 ; 神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我抬起頭來 ; 對上他岑黑如墨染的眼眸 ; 鼻子突然就開始發酸。
“鄒越風死了……”我凝著他 ; 一字一字的跟他說:“這是他的血。”
譚以琛的眼睛明顯睜大了。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 ; 他肯定誤以為我把鄒越風給殺了。
所以我不待他發問便給出了他解釋:“秦如霜殺的……她開了五槍,把鄒越風活活打死了。”
可以看得出來,譚以琛其實很想問問我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可礙於我現在的狀態真的特別差,臉色蒼白,目光渙散 ; 渾身是血……譚以琛心疼我,不忍心再問下去了 ; 抬手把我抱進了懷裡。
“沒事了。”他安撫般的摸著我的頭髮 ; 低沉醇厚的嗓音聽上去莫名的給人一種安心感:“一切都過去了,別怕。”
他的懷抱很溫暖 ; 把頭埋到他胸口的時候還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類似於茉莉味洗髮水的味道,我嗅著這淡雅的香氣 ; 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真好聞啊,意識消失之前 ; 我迷迷糊糊的想著:比我身上這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兒,好聞多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過的極其的渾噩,鄒越風的死非但沒有讓我獲得解脫,反倒讓我被夢魔纏身,我不斷的夢見他臨死時的模樣,他騎在我身上,身體被子彈打出五個窟窿,臉上和身上都是鮮血……
明明不是我殺的他,可他卻纏上了我。
這種猶如被惡鬼纏身的感覺一直持續到一週後鄒越風的葬禮。
起初譚以琛是不想讓我去參加鄒越風的葬禮的,可譚慕龍卻堅持讓我去。
“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譚慕龍保持著慣有的理性,這理性在此時此刻聽起來 ; 隱約給人一種不近人情的感覺:“鄒北城的弟弟死了,他現在正處在感情崩潰的邊緣 ; 如果這時喬遠黛能出現在他身邊,給他以安慰 ; 助他渡難關,那他有極大的可能會對喬遠黛放下心防,讓喬遠黛徹底住進他的心裡。”
“這樣一來 ; 我們也就不用再花費心思讓他們穩固感情了,暗刃計劃也能提前進入下一個階段……”
“暗刃計劃暗刃計劃……你腦子裡只有暗刃計劃嗎?”譚以琛不耐煩的打斷了譚慕龍,語氣不善道:“可可現在什麼狀態你看不到是吧?你覺得她現在有精力去安慰別人?她自己都還沒從陰影裡走出來呢!”
他倆在客廳吵了起來,兄說兄有理,弟說弟有理,誰也說服不了誰。
我在他們吵的最激烈的時候開啟了房門 ; 緩步走到了客廳。
“鄒北城剛剛跟我發簡訊了。”我輕聲說:“他說他想見我。”
我的聲音很小 ; 可不知道為什麼 ; 我一開口,譚慕龍和譚以琛就全都安靜了下來。
於是我揚唇笑了,彎著眼睛跟他們說:“剛好我也想去見見鄒越風 ; 在他棺材前好好問問他——他到底有什麼資格纏著我不放。”
“所以。”我收斂了笑意 ; 一字一頓 ; 語氣堅定道:“這葬禮,我參加定了。”
章節目錄 第209章 我沒有弟弟了
一個小時前,我收到了鄒北城發來的簡訊。
簡訊只有短短七個字:喬遠黛 ; 我想見你。
這一次他沒有再用輕佻的語氣喚我“喬妹妹”,而是少見的叫了我的全名 ; 莫名的給人一種冷肅之感。
我問他:你在哪兒?
他沒有回我。
我放下手機,開啟門出去了。
門外,譚以琛和譚幕龍正在激烈的爭吵著 ; 譚以琛體恤我精神不濟,不想讓我去參加鄒越風的葬禮再受刺激,譚幕龍卻覺得這是喬遠黛走進鄒北城心裡的最佳時期,堅持要我去。
其實 ; 即便我不去參加鄒越風的葬禮 ; 我也有機會接觸到鄒北城。
比如現在 ; 讓我大概猜一猜鄒北城藏在哪兒吧,他給我發簡訊說他想見我,我問他他現在在哪兒他卻不回我 ; 很顯然——他想讓我在沒有任何提示的前提下找到他。
言情劇裡經常用的一個橋段就是男主角或者女主角在遭遇到極大的挫折後不堪重負躲了起來 ; 一眾配角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 滿世界的尋找男主角或者女主角,可偏偏就是找不到。
如果失蹤的是男主角的話,女主角一開始也會跟眾人一樣,心急火燎的把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