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秋似乎並不想提他哥哥,隨便搪塞了我兩句便把話題扯開了 ; 我們正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 ; 這時 ; 一個穿著古典旗袍的女服務員突然向我們走了過來。
“鬱小姐。”女服務員向我彎了彎腰:“請您跟我來一下。”
“我?”我很詫異的指著自己,一時間甚至有點兒懷疑這姑娘是不是照錯人啦。
服務員點點頭,然後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隱隱有些不安,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是蘇倩讓你過來的嗎?”
服務員沒有正面回答我 ; 只是微笑著跟我說:“您去了 ; 就知道了。”
我終於意識到事情有點兒不對勁了 ; 可卻早已騎虎難下。
服務員還維持著“請”的動作,我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跟她走了。
其實,在服務員不肯向我透漏是誰派她過來請我的時候 ; 我就已經猜到命她過來的人很有可能是譚以琛 ; 可即便如此 ; 當我在五樓的總統套房裡看到譚以琛的時候 ; 我還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譚以琛的臉色很難看 ; 非常的難看,他從來不是一個喜歡把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的人,一旦他表現出來了,那隻能說明,他真的發火了。
“鬱可可。”他陰鷙著眸子向我走來,再走到離我只有一臂之遙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你想幹什麼?故意讓我難堪是不是?”
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 只能按著我的理解拼命的跟他解釋:“不……不是的,我不知道你在這兒……”
“你不知道我在這兒?”他笑了,那笑容猙獰而可怕:“我的生日宴我不在這兒我他媽的應該在哪兒啊!”
說著,他猛的一揮手 ; 把我甩開了。
我沒站穩 ; 踉踉蹌蹌的向後退了好幾步,然後腳下一滑 ; 摔倒了地上。
劇烈的疼痛從臀部傳來,我在發懵的同時也終於恍然大悟:這裡,居然是譚以琛辦生日宴的地方!
所以說……蘇……蘇倩她是在算計我?我猛的睜大了眼睛。
“我……我不知道這是你的生日宴。”我一邊兒瑟縮著身子往後退 ; 一邊兒帶著哭腔向譚以琛解釋道:“蘇倩讓我過來的,她說她下午要用一條裙子,讓我把裙子送到這兒來……我真不知道你在這兒辦生日宴……沒……沒人跟我提起過……”
聞言 ; 譚以琛銳利的眉微微向下壓了壓,似乎正在思考我剛剛所說的話的真實性。
“裙子就在門口放著!”見他有所動容了,我慌忙伸手指了指進門時被我隨手放在門口的白色禮盒:“我真的是來給蘇倩送裙子的,不信的話你可以查,這裙子是蘇倩三天前在……”
“夠了!”譚以琛沒耐性再往下聽了,他抬起眼簾,滿目厭惡的瞪了我一眼,陰冷著調子命令我道:“我不管你是被誰騙來的,現在,立刻給我消失!我明天再處理你們這堆爛事兒!”
他厭惡的目光令我周身一顫,我吸了吸鼻子 ; 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一起身,腳踝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 這疼痛來的措不及防,若不是我及時扶住了牆 ; 估計又要摔一跤了。
剛剛譚以琛掐著我的脖子往地上甩的時候,我好像一不小心把腳給崴到了,坐在地上的時候沒什麼感覺 ; 一站起來,腳踝處疼的我直冒冷汗。
可我不敢喊疼,也不敢在這房間裡再逗留下去,我咬著牙 ; 快速轉身 ; 忍著劇痛急步走了出去。
我感覺此刻的自己有點兒像安徒生筆下的小人魚 ; 小人魚為了愛情將尾巴化成雙腳,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刃上。
而我,我的腳也生疼著 ; 這疼痛並不比刀割差 ; 不同的是 ; 支撐著我走下去的不是愛,而是恐懼。
我低著頭,用濃密的長髮遮住了自己的臉,以免被熟人認出來 ; 讓譚以琛更加的難看。
因為走的急 ; 再加上一直低著頭沒怎麼看路 ; 走到一樓大廳的時候 ; 我一不小心撞到了人。
“對不起對不起!”我慌忙向那人道著歉 ; 道歉的同時,我下意識的抬起了頭:“我不是故……”
抬頭的剎那,我終於看清我撞到了誰,然後,我愣住了。
那人也是一愣,隨後,他岑黑的眸底 ; 突然閃過幾絲驚喜來。
“可可?”他笑了,笑得時候 ; 可惡的舌頭 ; 侵略意味很強的舔了舔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