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盡有,綠竹雖是一介婢女,倒想見識見識江南龍女的本事。”說打就打,手一伸,摸到了李玉珠頰邊,她本不想傷人,但李玉珠若給她摸到了,江南龍女的面子可就剩不下一分半分了。
李玉珠冷哼一聲:“好個沒教養的丫頭,臉上蒙的什麼鬼東西。”伸手就抓,竟是後發而先至,身手快得出奇。
綠竹吃了一驚,頭後仰,退一步,李玉珠手爪如影隨形,跟蹤而至。綠竹避無可避,一咬牙,伸掌向李玉珠高聳的酥胸按去,這一掌可是蘊藏了十成功力,眼見便是兩敗俱傷之局。
便在這時,但見人影一晃,便見一靈插身兩女之間,兩女兩隻玉腕,給他一手一隻,盡皆握住。
李玉珠夷然色變,她幾乎沒看清,自己是怎麼給一靈拿住的,心中的驚訝立時在面上顯露了出來。一靈會錯了意,只以為她生氣了,忙道:“姑娘莫怪,是我的不是,仇自雄這裡給姑娘賠禮了。”真個一揖到地。
李玉珠慌忙還禮,道:“不敢。”見一靈徒自惶恐,對綠竹卻無一句相責之言,甚至一個眼色也沒有,大奇,忍不住半笑不笑的道:“盟主這位丫頭果然身手驚人,難怪盟主如此寵溺於她。”心中想,有了這一句,一靈該罵人了吧。卻見一靈一臉尷尬,看綠竹一眼,那與其說是責備,不如說是求情。
綠竹冷哼一聲,道:“我到牆上看一下。”昂起頭,自顧自去了。
李玉珠目瞪口呆,作聲不得。
古威幾個在邊上偷笑,均想:“綠竹丫頭不拿盟主的光頭出氣,那已經是燒了高香了,盟主又怎會罵她?江南龍女這番心機算是白費了。”
李青龍呵呵大笑,執了一靈的手,道:“好了好了,小兒女胡鬧,盟主不必理會,咱們到你父親的靈前,還有一事相商。”
一靈倒奇了,想:“商量什麼事,要到仇天圖靈前?”給李青龍拉到靈堂。
到靈前,李青龍深施一禮,看著仇天圖畫像,道:“天圖兄,小弟一時糊塗,釀成大錯,雖然賢郎宅心寬仁,不予追究,更許以結盟,然李青龍心裡,終覺羞愧難安,總覺得要補償賢郎一點什麼才好。想來想去,只有一個辦法,青龍有一女,名玉珠,今年十八歲,無論品行,長相,武功,均還過得去,青龍想將她許配給令郎。這是以人賠人之法,青龍點一柱香,天圖兄英靈不遠,若是不允時,香菸四散,若是應允,叫香菸筆直一條,聚而不散,直到靈前。”說畢,果真點一柱香,放到仇天圖靈前。
李青龍怪招層出不窮,事事佔據主動,一靈等想要阻止,礙於在仇天圖靈前,有話也不好說得,只得由他,一個個瞪圓眼睛看著那香。
說來也怪,平日那香,煙柱最多到三、四尺高也就散了,今日卻筆直一條,直到神幔之上,始才散開,神幔上煙氣繚繞,倒真似有神靈纏繞一般。
鐵血盟眾首腦目瞪口呆,李青龍哈哈大笑,一揖到地,道:“天圖兄英靈不遠,蒙兄不究既往,許為親家,青龍這裡多謝了。”對女兒道:“來來來,給你公爹叩頭,謝他老人家不究既往,賜你佳婿。”李玉珠果真上前便要跪倒。
這下一靈急了,慌忙攔住,道:“姑娘,等一等,龍頭,這個……”
李青龍瞪著他:“怎麼,你要違揹你父親的意願?”
一靈搖頭:“不……不是……”
“那是什麼?未必我這女兒的相貌醜了,品行差了?”
“也不是。”一靈急忙搖頭,道:“令愛貌若天人,勇誅巨盜,澤及萬民,江南龍女之名,人人稱頌,若得她為妻,菩薩也會開顏,只是……只是……”心中千頭萬緒,想到綠竹,想到陸雌英,更想自己是個假的,只是半天,開口不得。眼見李玉珠雪頰漸紅,李青龍更是大有怒意,突然想到自己光頭,靈機一動,道:“只是我是個和尚。”
李青龍父女都是一怔,李玉珠妙目在一靈光頭上一繞,與一靈目光相對,不禁撲哧一笑,慌忙屏息斂氣,目光下垂,但臉上笑意未盡,這情形,照之圖畫上真的龍女,還要美上十倍。
李青龍卻是哈哈大笑,一靈面上一紅,道:“小僧不是說謊,龍頭請看,小僧曾經摩頂受戒的。”
李青龍止住笑,道:“那好,請問小師父,佛門第一戒是什麼?”
“佛說眾生平等,第一戒殺。”
“那麼小師父兩把火,燒死我青龍會眾弟子兩萬群英會人馬三千,算是什麼?小師父總不會說,點火的不是你,你沒犯殺戒吧?”
這話正中要害,一靈瞠目結舌,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