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進展至後來,謝映棠起身,走到庭院中吹風,醒了醒酒意。
那酒後勁實在大,她越來越暈,靠著樹的身子越發綿軟,心裡越發覺得不安,艱難地往謝映舒走去。
才走兩步,還未到堂中,面前忽然走來一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謝映棠眯了眯眼,道:“劉冶?”
劉冶邪邪一笑,“翁主怎麼這麼不知禮節,直呼我大名?”他低頭靠近她的臉龐,不懷好意道:“怎麼說,都該喚我一聲‘郎君’吧?”
她驀地往後退了幾步,怒喝道:“你放肆!”
劉冶笑著,拿摺扇去勾她下巴,被謝映棠抬手拍開,他又去捏她臉頰,她側臉避開他的手,越發覺得不對勁,忙要跑開。
劉冶伸手拽住她的手腕,狠狠一拉,便將她擲回樹上,慢慢逼近她,“你跑什麼?打我家奴時,你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嗎?如今便怕了?”
謝映棠後背作痛,咬緊牙關,冷冷道:“劉冶,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身處江府,她父兄皆在此處,劉冶敢動她,當真是瘋了不成?
還是他高昌侯府,以為她謝族是軟柿子,說捏就捏?
可她遠遠低估了劉冶的無賴程度。
劉冶摸著小巴笑道:“你想用你的家族壓我?美人,你未免也太小瞧我劉冶了。”他說著,便不由分說地捂住謝映棠的嘴,謝映棠拼命掙扎,被他死死攬在懷裡,他在她耳邊噴著熱氣,嘿嘿地笑著,把她連拖帶拽地拖到僻靜無人的西苑裡去。
謝映棠只顧著拼命撲打他,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手心,劉冶“嘶”地鬆手,當即怒了,狠狠地扼住她的脖頸,惡狠狠道:“賤人!待我奪了你的身子,謝府又如何,還不是要將你乖乖嫁給我,到時候我便是你的天!”他低頭想要親她,謝映棠身子軟綿靈活,掙出了一隻手,狠狠打了他一耳光。
劉冶怒極,將她大力摜到地上去,一手抓緊她的頭髮,不讓她跑掉,又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細繩,壓著她去捆她雙手,謝映棠掙扎不脫,鬢髮也徹底散了開,她瞪視著劉冶,眼淚沾溼了睫毛,唇瓣咬出了血。
劉冶卻覺得她此刻嫵媚至極,愛憐地撫著她的臉頰,一邊嗤笑道:“不出意外,今日你爹便要將你許給江家了,江鬱有什麼好?你跟著我,我保證好好寵你一輩子。”
她臉色霎時慘白,又是一陣拼命掙扎,嘶聲哭叫起來,他死死捂緊她的唇,“現在叫什麼叫?等我跟你完事之後,你再叫也行,把他們都吸引過來,讓所有人都看清楚我們兩情相悅,你看除了我誰還要你?”
他一邊說,一邊去扯她衣帶,最外層的衣服散了開,她扭動著,手腕磨出了血,彷彿不知疼一般,身子如瀕死的魚一般打著挺兒,劉冶還待繼續脫她的下一層衣服,外面忽然有燈光亮起,有人腳步輕緩,慢慢落在了門外。
劉冶停住了手,將謝映棠捂得更緊,謝映棠的眼淚簌簌流下,狼狽不堪,只拼命地發出嗚咽聲來。
門外那人停了停,再也沒聽到聲音,便又慢慢遠去。
劉冶待徹底沒了腳步聲,又去撕扯謝映棠的衣裙,她突然間生了力氣,狠狠將他一撞,大聲哭喊道:“救命——”劉冶氣急,拿她的衣裳堵住她的嘴,正待說話,大門忽然被轟然踹開。
成靜提著燈,冷冷站在門口。
他的目光掠過劉冶略泛潮紅的臉,又落在被捆縛在地、狼狽不堪的謝映棠身上,瞳孔驀地一縮。
袖中手狠狠一捏,他眸色越發冰寒。
劉冶一愣,見是他,忙又笑道:“原來是成大人,這等私事,還請成大人不要插手。”
成靜冷冷道:“放開她。”
劉冶乾笑道:“大人要是不嫌棄,你我也可共享之,這謝家小娘子的身子可軟了……”
成靜大步走向他,抬腳將他狠狠踹開,這一腳用了十成力道,劉冶倒在一邊,痛苦地捂著肚子,一時說不出話來,不可置信地指著成靜,“你”了半天。
謝映棠躺在那處,淚眼朦朧,羞憤欲死。
她知道有人來救她了,那人是誰都好,可偏偏是她最喜歡的成靜,這樣好的兒郎,怎麼可以見到她最狼狽的一面。
他一定覺得她不乾淨了,一定不會要她了。
她哽咽有聲,眼淚越發洶湧,打溼了衣領。
身子如墜冰窖,從未比此時更加感到寒冷。
成靜耐心地除下她手上束縛,又拿出她口中塞著的布料,手細心地為她理好頭髮,柔聲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