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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部分

莊言後退了一步,才適應了紅酒從髮梢、眉毛和鼻尖爭相滴落的感覺。他甚至都沒動手去擦,兩臂無動於衷地垂在大衣裡,抬頭望氣的亂顫的魏東嫻,紅酒從下巴上滴下來:“他們不死,何來舉國震動?他們不死,怎能把根深蒂固的光明隱修會亞洲分部連根拔起?這叫緊急避險,你應該懂。”

魏東嫻傷心絕望,氣憤他的冥頑不靈,淚水漣漣地和他講道理:“可是他們不是匪徒槍口下的人質!那是一架班機,整整76個明明可以挽救的生命!莊言,你,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你怎麼會面無表情地說出這些冷血無情的話!”

“兩害相權,擇其輕。有些選擇總得有人來做。活人擔不起這罪狀,就讓死人擔著唄。”莊言沒有來揩她的眼淚,也沒有把她箍在懷裡強行安慰。他臉上滴答著紅酒,輕輕說完這句話,就轉身往外走:“你是我的主子,也是最昂貴的誘餌,光明隱修會善於偽裝,我處心積慮地把康維逼到絕路,才令他出此昏招,來刺殺你。所以我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謀殺了76個公民也好,冷血殘忍也好,這些指控我全都供認不諱,因為這是我處心積慮的計劃中的一環。令人欣慰的是,這都與你無關。領導,你今天看清楚我的真面目,為時未晚。”

魏東嫻聽見他全無反抗地供認了一切,竟然身子一軟,歪在地毯上,心頭涼透,失魂落魄得像聽見了多麼絕情的話。她忽然後悔拿酒潑他臉,後悔發脾氣,因為大獲全勝的她反而六神無主了,只能張口無聲地遙望他走遠的背影,揪心地期待他回頭一望,渴望他看見自己軟弱的一面,期待看見自己投降的表情,奢求他看見自己傷心的樣子,心驚肉跳地幻想他是否會心軟安慰她,奢望他是否會佯裝認錯,盼望他拿溫暖的謊言來騙她,至少哄幹那臉上斷線的淚珠。

莊言沒回頭,繼續往外走。

魏東嫻忽然哭的飲噎難止,低頭拿手背揩臉,斷續抽泣著嚷道:“拿……拿我當棋子就直說好了!拿那些忠心不渝的話哄得我天旋地轉,又拿花雕酒灌得人興高采烈,我還以為有些人忙得要先同居後戀愛呢。結果酒還沒醒,就給人晴天霹靂,叫我明白,什麼忠心不渝,什麼過夜留宿,都不過是計劃裡有條不紊的一環而已!你現在說這些貶低自己的話給我聽,是對我發脾氣的懲罰麼!”

莊言的腳步在門口停了。站了半天,像石雕活了似的轉身回來,移到魏東嫻跟前,軍袖終於難得地從大衣中間伸出來,黑手套捏著一方雪白的面巾紙,遞在魏東嫻面前。

魏東嫻一直在低頭揉淚,看見一張紙巾遞在面前飄蕩,才知道他原來沒走,心裡又恃寵任性起來,接過紙巾,嘟囔著繼續發脾氣:“你不留我哭半個小時再回來檢視死活嗎?這就罰夠啦?”

“誰敢罰你。你潑的好,你潑得對。我留你過夜的時候,就做好被千夫所指的心理準備了。”莊言垂著睫毛俯瞰小嫻,小聲告訴她:“我想告訴你,我變成了一條惡棍,而且不思悔改,基本上會越走越遠,什麼高僧都難拉我回頭了。我做的事情,以後你不要問了,免得幾十年後國際法庭秋後算賬,還波及你去當汙點證人。”

魏東嫻揩臉的紙巾溼透了,攤開手說:“我還要。”

“什麼?”

“紙。”

莊言的大衣哆嗦了幾下,手伸出來,又遞紙給她。

魏東嫻低頭,左右揩淨臉,仰頭可憐巴巴地問他:“腫了嗎?”

“什麼?”

“眼睛哭腫了。”

“還好吧。敷兩片黃瓜就好了。”

“下午要錄節目,你給我揉揉,你不是會氣功嘛,手心忽冷忽熱的。”

“好。”莊言轉到她身後,任她靠在自己腿上,雙手覆上她雙眼,替她按摩。過了半晌,莊言才冷不丁問:“你不跟我劃清界限嗎?”

“那種難過的事情,不去想就好了。我下午還要錄節目呢,我很忙的。”魏東嫻軟綿綿地倚在他腿上,像疲憊地靠著椅背,氣若游絲地嬌聲叮嚀:“不要再提醒我那些事了。”

莊言不說話,慢慢給她按摩。(未完待續。)

421 逆境中奮戰的自由艦隊

在黃昏漸落的怒海上,數不清的恢宏戰艦在破浪疾馳。試探性的夜色已經褪去,沉甸甸的黑夜墜下來,這支編制恢宏的自由艦隊卻沒有亮燈,在濃重的夜色裡摸黑疾馳,彷彿毫不擔心會摩擦撞船。

因為在艦隊中央,航行著一艘比航空母艦更宏偉的要塞指揮中心:執政官級要塞指揮艦。在沒有照明的環境下,寬達20公里的艦隊陣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