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朝新立,雖然百姓生活有些困頓,將士卻都是百戰精兵,十年過去,和楚太祖一起征戰天下的大將軍們都還活蹦亂跳,身子骨硬朗的很,有這些百戰之將鎮守,邊疆雖偶有戰事,卻都能快速鎮壓下去。
而韓國公雲飛庭和林靖城一般,也是一位鎮守邊疆的大將軍,不過和林靖城不同的是,這位韓國公曾是舊朝降將,被太祖打敗後就歸順新朝,韓國公本就是前朝勳貴,自幼熟悉軍略,很快就在一眾泥腿子中脫穎而出,憑藉著強硬的軍功和讓人詬病的背景,成為了楚太祖較為信任的大將,出鎮遼東。
韓國公知道自己是降將,名聲臭的要命,是以極為低調,每年回朝覲見也都謹言慎行,不聲不響,再加上原本的謝長風對朝政知道的極少,以至於並不清楚代郡郡守的背景。
此刻聽到趙平提起,他頓時驚訝起來。
“倒是沒聽岳父提起過……”
趙平笑了笑,意味深長,“因為這位韓國公是庶長子,郡守是嫡子。”
謝長風立刻秒懂。
所以說,亂世是機會啊!這要是在和平年代,怎麼可能會有庶長子混的比嫡子強的?
他玩味的笑了。
“先生的意思是,他們之間……”
趙先生不置可否,“他們終歸是一家人,都姓雲。”他提醒道,“將軍還是見一見好,只是還請謹慎。”
謝長風慢慢點頭,“我明白了。”他對親兵道,“請他們進來。”
祁淵帶著幾個公子哥進入了謝長風的中軍大帳。
一進去,他就看到謝長風披著一件黑色長衣,並未束冠,只是隨意拿著黑繩將頭髮攏在腦後,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地圖,劍眉星目,勢如沉淵,不起波瀾。
趙平站在一旁在地圖上指來指去,似乎兩人在討論著什麼。
祁淵的腳步頓時一緩,他咳嗽道,“看起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可打擾到了將軍?”
謝長風隨意扯過氈布,將桌面所有東西全部蓋住,省的這些公子哥的眼睛亂瞟,才抬起頭道,“反正你們都打擾了,有什麼事說吧?”
祁淵心下鬆了口氣,昨日謝長風說出那樣的話,他不是不尷尬慍怒的,可回去細細一想,他又覺得謝長風是在騙他,常人有這種喜好隱瞞還來不及,那可能直言告訴他人?
此刻看到謝長風如往日般出言諷刺刻薄,祁淵倒是適應良好,覺得這才是正常。
他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罷他很自然的坐在了左首的座位上,還端起桌子上放的茶碗抿了一口。
謝長風平淡的道,“那是昨天的茶水。”
祁淵的手一僵。
謝長風嘆了口氣,從自己的行囊裡摸出一個酒壺丟過去。
祁淵接過來,開啟一聞,頓時笑了,“真沒想到將軍的水壺裡放的是參茶。”
一口熱乎乎的參茶下肚,身上立時就暖和了。
謝長風慢吞吞的道,“哦,那是我家夫人的保胎茶。”
祁淵:“……”
趙平咳嗽了一下,心下嘀咕起來,他雖然告訴謝長風要和大公子好好相處,不過現在看來……這倆人的關係似乎太好了點?
他笑呵呵的道,“殿下此來,不知有何要事?”
趙平的目光落在帳篷中央的三個人身上,故意放慢語速,“這幾位……”
祁淵放下參茶,一點都看不出剛才的尷尬,他指著最前面這位道,“這位是代郡長史李釗李大人,這位是代郡都尉連勇連大人,守備大人去世後,代郡兵馬皆由這位連都尉掌管,這位是雲陽,原代郡郡守之子。”
謝長風坐在帥案後面,一言不發的看著三人。
祁淵介紹完畢後,這位都尉就先開口了,“這就是謝將軍的待客之道?竟無視我等!”
謝長風淡定的道,“來者非客,你可以滾了。”
連勇勃然大怒,“豎子爾敢!”
李長史連忙拉住連勇,“謝將軍,連都尉此來是想和您商量一下將士兵馬事宜……”
還未等他說完,謝長風就道,“沒什麼好協商的,進了我雁門關,就是我的兵。”
他嘲諷道,“想要?在代郡時怎麼不上點心?不滿意?那你們立刻滾出雁門關!”
連勇的臉頓時漲的通紅,代郡城破時,他正好跟著守備大人與代郡郡守吃酒,林錦砍了守備接管了代郡殘兵時,連勇害怕林錦追責,就假裝失蹤,躲在城中不敢露面,代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