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但不管是什麼,似乎值得為此殺人。”
“你覺得是瑪麗安和吉布斯在後面操縱?”
“還說不準。要不是因為我們知道砸腦袋試圖找萊爾,我還以為這兩件事毫無關係。”
他舔著嘴唇。“這樣不行。你得辭掉這個女人的工作。”
“爸,我必須做完這個影片。”
“艾利,我們是在談論你的性命。誰管它什麼該死的影片!”
“但是她已經給我付錢了。”
“那就讓她起訴。”
“爸,聽我說。瑪麗安為什麼要用一輛黃褐色卡特拉斯汽車跟蹤我?她沒必要這麼做。她隨時都可以看到我。”
“但吉布斯親口對她說要除掉你。你還需要什麼證據?”
我無言以對。
“我已經老了,艾利。但是你不同。你應該珍愛自己的生命。離開他們的視線,特別是瑪麗安。直到我們弄明白該怎麼做再做決定。”
“我不能半途而廢,我有責任。”
“你的責任是我,還有你女兒。你必須讓自己活著。”
再次無言以對。
* * *
1 丹尼·德維託,好萊塢喜劇大師,演員,導演
第40章
大半夜都沒睡著,只得天一亮就起床,光著腳徑直穿過庭園。草葉上掛著露珠,溼漉漉的,雙腳冰冷。街兩邊我都望了望。空無一人。我抓起郵遞員扔在門前的報紙。拉蒙特發了一篇有關巨人城市公園競選活動的報道,不痛不癢的。回到屋裡,我煮著咖啡,決定妥協,就算是為了老爸。我不去市中心,要到麥克那裡去完成那部片子的編輯,可能要兩三天時間;然後再考慮究竟咋辦。清洗茶杯時,只見一輛紅色的本田轉過街角。車停後,大衛從裡面下來,穿著休閒牛仔褲和綠T恤。我的脈搏頓時加快。他還沒敲門,我就把門開啟了。
“這趟旅行怎麼樣啊?”
“很不錯,”我撒謊道,同時跨出門外。“回來就不爽了。”我說了父親的遭遇。
他一臉震驚。“我能幫你做點什麼?”
“什麼也不能。”
我考慮過告訴他那輛卡特拉斯的嫌疑。可是,除了那封簡短的電郵,大衛對砸腦袋一無所知。他沒必要捲進來。
“他還在醫院裡嗎?”
“還要住一天。”我走過去捲開澆水的軟管子。“真的,他沒事兒。”
他點點頭。接著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然後——
“那天我去了鋼廠。”
“艾弗森公司?”
“就是昨天。還圍著鐵絲網。我翻了進去,逛了一陣;透過窗子向裡看了看。”
我開啟管子上的開關,想象著他從塵土中爬行而過,一個小男孩探索禁區的情景。——我差點兒笑了。
“你知道嗎,非常奇怪。我幾乎感受到了我母親就在現場。因為就在那同一個地方,她度過了如此之久的時光。”他雙頰泛紅,兩眼放光。我只得把目光移開。“艾弗森白手起家,能夠做到那麼大,絕非泛泛之輩。”他一腳跨過軟水管。“你一直在調查他。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我把水管噴頭對著鳳仙花。“不知道。如果你問我,我的回答就是,他有點兒像那種20世紀的強盜式資本家。”我調整了一下噴頭。
“你有沒有他的照片?”
我一下握緊了水管。“你知道的,我應該沒有。”他為什麼要問這些?他究竟為什麼來這兒?他已經清楚地表明想要與我有什麼樣的關係——或是不想與我有什麼樣的關係。我並不擅長做“朋友”。他應該返回費城。我抬起頭。“大衛,有一些——”
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心思,立即打斷了我的話。“艾利,我來這兒不是為了這些。”
終於轉入正題。女友?未婚妻?
“我想解釋那晚的事。”
我把臉轉開。“不必。”
“不,有必要。沒有別人,艾利。”
我呆住了。
“是因為,呃,我人到中年,從沒想到過在生命中的這個節點上還會遇到你這樣的人。這段時間我一直專注於自己的身世,不敢信任他人——唉,上帝呀,真的很難……”
管子在地上胡亂地噴灑著水花。
“你的父親,女兒。你吸引著人們。他們似乎是飛蛾你是火焰。你在你周圍營造了家庭感。”
“我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