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面無表情地說:“我已經感覺好多了,你們也回去吧。”
夏雪琳蹭到邱石身旁,一陣膩歪的關切說:“是啊,石頭,你也得好好休息。”
邱石沒有走的意思,只對夏雪琳說:“行了,你在這兒幹嘛?我一個人看著就行了。別在這兒嘰嘰喳喳地鬧,沒聽閆依說秋陽需要安靜嗎。”
夏雪琳那小姐似的脾氣立即上來了,埋怨道:“你怎麼這麼不識好歹,你還有有沒有良心!”
邱石聽到那些莫名其妙的指責,立馬發了火。“誰讓你來的,我又沒求你。你真的關心秋陽嗎?你成天就知道跟著我,你不嫌累,我還嫌煩呢。”
夏雪琳不顧秋陽在場,衝著吼道:“那是因為我喜歡你。”
邱石愣了一會兒,然後一點都不領情道:“我又沒逼你喜歡我。你也不看看這是在什麼地方,我們這是在為革命奮鬥,別老把資產階級的那一套掛在嘴上。”
夏雪琳不甘地罵:“邱石,你混蛋!哼,我偏不走,偏要在這兒,你能把我怎麼樣。”
邱石顯然有些不耐煩了,他總擔心地看看秋陽那無奈的表情,然後說:“你還沒完了是吧。走走走,你去看看陸瑤的粥煮好了沒。”看著夏雪琳那餘怨未消的樣子,他又使用軟化的方式繼續說,“其實,你挺好的。就是有些時候小姐脾氣太大。我也知道你對我好,可我現在還不想考慮這些。你先回去,我們回頭再談行嗎?”
看著邱石那滿目的溫柔,夏雪琳又從絕望的邊緣跨進了希望的領地。她心滿意足地笑笑說:“這還差不多……那好,我這就去。”說完,她轉身對著秋陽笑著,“秋陽,我去看看陸瑤的粥好了沒,一會兒就給你端過來。你好好地休息,石頭在這兒陪你說會兒話,如果你煩他了,也把他攆出去。”
然而這話換來的只是秋陽不自然地笑容,然後衝她點了點頭。
病房裡安靜了下來,輸液管裡的水珠一滴一滴地落下,那些藥物融在液體中,順著那根透明的管子,藉助針頭直接匯流進秋陽的血液裡,然後擴充套件至全身。
邱石坐在床邊的凳子上,一會兒看看這兒,一會兒瞅瞅那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只有把眼鏡落在病床那□在外的鐵架子上,上面掛著一些鏽跡。
秋陽有些不適應這樣的寂靜,他開口說:“你也回去吧。”
邱石無所事事地不斷整理那已經蓋得很嚴實的被褥,抬眼笑著說:“大隊裡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兒,你就讓我在這兒待著吧。”
秋陽不再多說什麼。
邱石無所事事地在邊上一會兒摸摸這兒,一會兒撓撓那兒,兩人無話
可說的尷尬讓他有點閒不住。
秋陽見他無聊起來,便問:“你有桃子罐頭嗎?”
邱石抬眼問:“你喜歡吃那個?”
秋陽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還行。”
邱石皺了皺眉,說:“上次就來的時候順子帶了兩罐兒,這兒又沒賣的……”
秋陽見邱石認真了,便略帶淺笑地說:“沒事,我就是隨口說說。”
邱石拿起剛剛陸瑤削好的蘋果,笑問:“那你,你吃蘋果嗎?”
秋陽想想跟著笑起來,“你吃吧。”
邱石點頭,然後對那蘋果咬了一大口。
他們沒有跟人說起溫泉的事,或許是因為彼此有些相同的思緒,所以便有了某種奇妙的默契,誰也沒告訴。沒當朋友在提起那晚發生的事兒時,他們都很自覺地跳過那一段,然後秋陽就編造一段求生的歷程,其實上大部分也都是實事求是的,只不過那段在水裡的一段被有情地保留了,因為有情,所以這一段,那一個地方只專屬於那兩個人。
住院的這段期間,邱石照舊前往探視秋陽。只是兩人之間的關係漸漸地發生著十分細微卻又很顯著的變化。秋陽開始在邱石的面前健談起來。他們有時候會在病房裡說著玩笑嬉笑打鬧。這變化在別人眼裡根本不算是變化。畢竟人人都有自己關注的事,沒有多餘閒暇的思維去懷疑這兩個人的那看似良好的關係。
沈秋陽整整住一個多星期的院。這段時間裡,邱石几乎每天都來。只是有些揹人耳目。有時候一天來兩次。第一次來見沈秋陽睡著了,他就小坐一會兒,下午再來。這些天裡,他們之間相處沒有太多的語言。只是邱石偶爾會跟他說起一些事情,比如丹真跟他講的那個關於霧山的傳說。那些細節的部分邱石已經記不清了,他只告訴秋陽說,誰要是看到了霧山的峰頂那束金色的光,那他就可以許個願,不管是什麼樣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