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辭,不去吃飯的。可他先說了,而且一句話,幫她定了所有的前程。
車門被關上,她坐著不動,忽然想,這一晚,雖然她鄙視自己的反應,可恐怕,她一輩子也不會忘了。
喬宴上了車,她忙說,“我不用吃東西,我不餓。”她可以回家煮一包泡麵。
喬宴說,“那就早點回家也好。”
他看向車前面的時間,11點20了。
車緩緩前行,融入月色。
初依有心事,就很沉默。但又覺人家幫了自己,自己還拿架子,非常不識好歹,人家是一番好意,是自己要情緒莫名其妙而已。
看到喬宴在一個十字路口停了車,她聲音不大地對喬宴說,“今天的事情謝謝你們。”
聲音一出口,她自己愣了一下,覺得這聲音,細聲細氣的近乎矯情,非常做作,像是想裝的不在意,可裝的不好。
卻沒想,喬宴好像沒發覺,很平常地說,“以後,不想做的事情,就不要勉強自己,工作也好,其他事情也好。很多人就是因為面子上過不去,為難自己。”
他側頭看初依一眼,囑咐的語氣說,“要學會拒絕。”
這道理很多社會人都知道,只是初依,犯的正是這個問題。
初依自己也清楚,但她不想多說,她和這個人關係一日千里,已經太近了,就說了聲,“我知道了。”
她望去窗外,看外頭變了燈,喬宴開了車,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自己。
車開的很快,他沒有拖延的意思。
初依覺得,她還沒有想明白自己的心情,地方就到了。
喬宴把車停在西關飯點門口的路上,再向裡,車開不進去。
他說,“就送到這裡吧,你身手好,我也不用擔心你的安全。”
初依開車門,自己下了車。
喬宴從另一邊下來,直接說,“明天是週一,你早上直接去公司就行。”
初依點頭,自己心裡亂成空白,不知道該問什麼。
天晚了,這邊已經特別安靜,他們旁邊的大路,月光灑下大片的銀白,一條路,可以直直過去,筆直的通往六角小燕塔。
花樹還在開,夜晚,空氣裡全是馨香。
令人覺得安靜又美麗,恨不能時間停止。
喬宴定了定神,看初依站著,不說話,也不告別。
就說,“那就這樣吧,有事給我打電話。”
初依點頭,說,“我換了手機號。明天去給你。”
喬宴彎腰去車裡拿出手機,“現在說吧。”
“我不知道號。”初依從包裡摸了一陣,摸出手機,一按,螢幕是黑的,“沒電了,我不知道號碼。”
她用的舊手機,才換了個手機卡。
喬宴彎腰把手機隨手放回去,直起身,又說,“那你回去吧。——至於那賬,當你欠公司的,慢慢還吧。”
初依點點頭。
她不知自己可以說什麼,還能說什麼,抱著包,道了謝,就往家走。
夜色很亮,不知道是不是要到十五。
月光給她照出一片清晰的路,旁邊熟悉的店都關著。
身後沒有車發動的聲音,她走的很沉重。
她最大的困難,輕描淡寫就被他解決。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裡覺得輕了,有什麼卻更重了。
她在第一個巷子就拐了彎,隨便拐的。
靠在牆上,等了一會,她聽到車聲。
然後她鑽出來,看到喬宴的車正調頭,開遠了。
她這才拔腿往前面的巷子走,她家要從第三個巷子拐。
剛一拐過去,她就一下閃了回來。
她靠在牆上,心跳的和做賊一樣。
而後她小心慢悠悠地蹲下,又從牆角伸頭過去看。
月色下,她看到家門口院子旁邊停著一輛車,是一輛白色的大眾,不是祁白的車,但她認識,是祁白一個朋友的。
初依縮回來,又停了一會,偷看去她家的家門。
隔著斜斜的距離,五六米,門閉著嚴實,看不清。
她手在後面摸了摸,牆角摸了塊石頭蛋,站起來,使勁扔到她家門上。
“咚——”一聲。
一陣腳步聲,初依靠在牆上藏住。
門開了,祁白站在門口喊,“誰?”左右看看,等了一會,沒人,他大模大樣關了門。
拐角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