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邱吉爾或是羅斯福,亦或是中國人,他們都希望在這場戰爭中蘇聯的血以及德國人血流乾,或許吧……他們會如願以償!”
朱加什維利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儘管不願意承認,但蘇聯若想贏得這場戰爭,必將付出超乎想象的希望,而且這必須要有一個前提,東線的安全以及來自國外緩緩不斷的援助,而且英美國不能放鬆對德國的打擊,否則……
即便如此,英美仍然可以如願以償,蘇聯的血確實會在這場戰爭中流盡。
“無論我們對未來做何規劃,即便是一切如願以償,那麼我們也必須要明白,在這場混亂的戰爭之中,根本就沒有勝利者可言,無論是勝利者或是失敗者,他們唯一的區別就是……”
朱加什維利再一次把菸斗送入唇間,但卻沒有吸,似乎只是做個樣子,但瞭解他的人知道這是他在緊張思考時的習慣性動作。
“在這場戰爭中,付出的代價多與少的問題,這是勝利者和失敗者唯一的區別,對於我們而言,慘重的犧牲將是再所難免的,甚至……在未來我們或許有可能失去南北的那兩座大城市,當然我們會盡一切努力,以確保這最後戰線的堅守,當我們附出慘重的代價的時候,絕不能讓他們……從這場戰爭中抽身!”
朱加什維利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拿出一支捲菸,一反常態沒有搓碎裝菸斗,而是直接點燃了這支紙菸,同時看著自己的外交人民委員,朱加什維利表情變得異常的認真,。
留意到科巴的這個舉動後,莫託洛夫知道這是他極不自信的表現。
“科吧!”
莫託洛夫迎著朱加什維利的眼睛,用他當年搞地下革命工作時的化名稱呼著他。
“我們會用勁一切手段和方法,阻止中國和美國的媾和,正如你說的那樣,在這場戰爭中不會有任何一個真正的勝利者,勝利者之間的區別就是損失的多與少,即然我們不可能倖免,那麼,他們同樣不可能置身其外!”
一九四二年十月的一個清晨,一架飛機從烏拉爾山以東的一座軍用機場起飛,往著西方歐洲的方向飛去,這架沒有任何標識的飛機駛入蘇俄的領空後,期間曾有飛機為其護航。
莫斯科的天空佈滿一團團雲絮,飄著濛濛雪花,伴著雪花是從北冰洋吹來的寒風,偶爾潔白的雪花中還平雜著一些冰粒,天越來越冷了。跑道上一些人們好一陣子靜止不動地站在飛機場上,用不安的、警惕的眼光望著天空,當空中出現在一架沒有標識的迷彩途裝的四發運輸機時,站在機場邊一個高頭不高的胖老頭笑了……
這架軍用運輸機的人員艙內,最靠近駕駛艙的一張椅子裡,端坐著一個身穿中山裝,看來有些削瘦的高個子。從飛行軍官那裡得知已經到達莫斯科上空時,譚志阜把公事皮包和帽子放在鄰座椅子上,轉身朝著視窗,朝窗外看去。
此時這架空軍的運輸機飛的不高也不低。透過有機玻璃窗,映入視線的赫然是莫斯科城外,綿延不絕的反坦壕、戰壕、鐵絲網,遠處還不時的閃現出爆炸的煙團,德軍正在攻擊這座城市,而這座城市已經德軍的炮火下支撐了近兩個月。
“莫斯科……”
譚志阜心裡說,聲音顯得深沉,腦海中不時浮現對這座城市的記憶,當年自己初涉政壇,進入農商部之後,擔負的第一個重任,就是出任中國駐蘇俄商務代辦處主任,在出發前自己甚至曾接受過三個月的“外交培訓”,自己先後多次曾在這座城市生活了四年。
“莫斯科!……”
兩個月前,自己曾以中華商會代表的身份造訪這個城市。
兩個月之前,作為世界革命的中心和聖地的莫斯科,當時還不太象前線的一個城市。雖然牆壁上貼著軍事宣傳畫,街上不斷有一隊隊戰士走過,軍用卡車和漆成保護色的小汽車朝著明斯克、莫扎伊斯克、沃洛科拉姆斯克公路方向駛去,這座大都市的外表仍舊一如往常充滿和平生活的氣息。
至少白天是這樣。因為一到晚上就全變了,幾十只空中攔阻氣球使莫斯科的天空添上不同尋常的景色,一股人流——主要是婦女和孩子直奔地下鐵道的車站,以便在那裡安全過夜,而在空曠的大街小巷,則地響著遊動交通警備哨的腳步聲。
在德軍入侵蘇俄以後一個月,德國人第一次大規模空襲莫斯科。空襲發生在暮色沉沉的時分,更確切點說,是在五月二十九日夜間。在這以前,莫斯科人已經聽到過不止一次的警報聲,看見過探照燈光警惕地劃過天空,覺得這一次也不過如此。直到炸彈爆裂開來,牆壁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