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伊騰已經從褲腿抽出了一把短太刀。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伊騰就摘下耳機,“為了新日本!”伴著這一聲爆喝,伊騰已經衝動長大原長官身前,太刀瞬間沒入了大原的胸膛。
“都不許動!中斷所有通訊!”
連捅了數刀的伊騰拿著刀指著另外兩名水兵,小粟也緊張的從褲腿處取出了一把勃郎寧手槍,那兩個還沒回過神來的水兵,正準備做些什麼時候,伊騰的刀已經刺入了其中一人的脖子,血瞬間便噴到了電話交換機上。
“莫西、莫西”
B炮塔內井上成美聽著電話裡的盲音,竟然到電話被切後先是一愣,然後拿著電話有些詫異的喊了句,但電話內卻沒有任何回應。
“砰!”
剛剛抓起電話的輪機長,被起義的水兵一槍打翻在地,正在揮汗如雨的工作著水兵們被突然響起的槍聲嚇了一跳,揮著煤鏟的水兵看著衝進輪機艙的人。
“高……高昌……”
一個打著赤膊的水兵有些詫異的喊其中的一個人,更多人則是滿眼警惕的握著煤鏟,似乎準備和眼前的這些叛亂分子搏鬥,輪機艙是整艘戰艦中人數最多的一個艙室,艦上有五分之一的水兵都在輪機艙和煤艙內工作。
“士兵們,和我們一起行動吧!不要再當那些軍閥、資本家的走狗了!你們難道一輩子都沒有希望的活著嗎?像你們的父母一樣把收成都交給地主,或者每天像狗一樣幹上十幾個小時的工作,卻連讓家人吃飽飯都做不到,為了生活,將來不得不把女兒賣到妓院中,小川你的妹妹不就被賣到基地旁的妓院中了嗎?難道你還要你的女兒也重複著這樣的日嗎?還有你巖本、小松你們的姐妹……行動起來吧!和我們一起!”
看著面前同樣一身煤汙的水兵,板谷贊用發生在他們的身上的事情勸說著這些水兵,單憑自己這邊的幾十人,並沒有能力控制整艘戰艦,如果輪機艙內的水兵也參加起義,就一定能夠奪取這艘軍艦。
“鐺!鐺……”
輪機艙內響起一串串煤鏟被扔倒的聲響,隨著第一個人扔下煤鏟,一個、兩個、不消一會,所有人的煤鏟都扔了下來,他們中的很多人並不像願意像他們的父母一樣,靠賣兒賣女維持著生活。
“板谷軍曹,我們該怎麼辦!”
“起義!奪取鹿島號駛入新潟港!加入紅軍,大家一起努力去建立一個沒有壓迫和期壓的新日本,到那時每一個日本人都不需再向地主交地租、不需要再忍受資本家的剝削!”
板谷贊目含期待的看著眼前的這些水兵,似乎是在等著他們的回答。
沉默!
此時輪機艙內只能聽到蒸汽機的轟鳴聲,還有水兵們沉重的呼吸聲,他們的臉上露出了或詫異或猶豫不決的神情。
望著面前近兩百名水兵,坂谷贊緊張的手心已經冒出了汗來,他在心中祈禱著一切順利,祈禱著此時艦長還沒有發現電話被切斷。
“和他們拼了!”
終於有一個人打破了輪機艙內的沉默。有了一個人開頭之後,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短短的數十秒後,整個輪機艙內陷入一片群情鼎沸。
“同志們!拿上你們的煤鏟!為了新日本!前進!”
隨著坂谷讚的一聲呼喊,已陷入一片狂熱之中的輪機艙內的水兵們,立即在持有武器的水兵的帶領下朝著上層甲板衝去,在那裡有他們的敵人在等待著他們,當他們衝出輪機艙後,其它的水兵看到眼前的這種場面後,除少數人抵抗外,一部分人加入了進來。正如曾經有人說的那樣。
“在每一個改變歷史的大時代,絕大多數民眾望望是處於一種盲從狀態,改變世界的永遠是一小群人,他們或許是革命者也可能是投機者,精英與救星一詞與他們是無緣的。”
隆隆的炮聲,突然間停止了,感覺有些詫異的惠子朝身旁的和美看了一下,和美推開簡易地下室的木門走了出去,此時狹窄的街道上瀰漫著濃濃的灰土和房屋燃燒時的煙塵,可以看到很多紅軍的戰士和市民一起正拼命撲著火。聽到海面上仍然傳著隆隆的炮聲,她疾速行走著,像戰士在戰場上一樣低著頭、弓著腰,右手提著步槍。
五年前在家鄉神戶時,不過僅只有十三歲的和美樂就被在神戶看到的那些為了“沒有壓迫的新日本”在陸軍的槍炮下前仆後繼的紗廠女工和工人們給深深震憾了,在街頭上看到那些被陸軍槍決的工人在臨死前呼喊著“打倒軍閥”、“打倒資本”、“為了新日本!”的口號時,和美樂幼小的心靈中將那些女工視為了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