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誘。
那麼沈傲霜這樣做出於什麼心思呢?她答應過不對我下手,之後果然沒見她有什麼動作。現在,必然會抓住即墨夜非的事大做文章。除了給自己兒子出氣,對於我和許世清離的關係,她又是怎樣看待的呢?如果我是沈傲霜,又該怎樣看突然出現的,丈夫從來都不在乎的女兒呢?
把氣喘勻,將衣裙整理好,我慢慢的站起來向堯侯府走去。
酉時剛過,堯侯府宮燈盡燃,照亮整個龐大府邸所有建築,向來往的路人宣示著無上的繁華與權勢。時近中秋,府內仍舊花團錦簇,即便是站在侯府外很遠,都可以聞到隨著秋風散發而來稀有鮮花的香味。
和想象中的一樣,沈傲霜早就知道我會來,只是報上姓名,士兵就將我帶入侯府,連通傳的環節都省了。就被小廝領著直直奔府內而去,這樣的順利,順利到我現在就可以感覺滿身的陰冷。
侯府的書房,沈傲霜是一襲二品公服。上身是廣袖繪著五彩孔雀臨枝圖的褐色朱衣,下身是緋色羅袍裙、襯以白花羅中單,束以大帶,再以革帶系緋羅蔽膝。腰懸以錦綬,著白綾襪黑色皮履。她如此正式穿著在等我,難道我來時所想皆錯?那麼,她又為什麼要等我來?
心底的疑問在看見沈傲霜的一刻變得更多,卻是咬著唇瓣兒低下頭,老老實實的給她行禮。為了即墨夜非,我必須要明確態度,現在能做的只有忍。“民女施婉韻給侯爺請安,願侯爺身體康健!”
沈傲霜挑眉看著我,從她知道我是許世清離和施眉錦的女兒那一刻,她連表象也懶得對我裝,根本沒理由讓我起來,坐在高椅上俯視跪地的我,冷聲說道。“本侯沒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我低著頭,連想都不用想接話。“即墨夜非是被冤枉的,民女求侯爺開堂秉公處理,還非和婉酒館一個公道,並將真正的兇手繩之以法,已真正告慰死者在天之靈。至於上次偷襲小侯爺的事,民女願意承擔一切後果。無怨無悔!”
沈傲霜對於我和許世清離的關係到底存在怎樣的看法,我摸不透所以不敢貿然開口。但是做為一個母親,她是絕對不會允許別人傷害自己的親子。
早在踏進堯侯府之前,我就已經想到。此次侯府之行絕對不會毫髮無傷,已經做好準備接受一切懲罰。求的,只是她給無辜的即墨夜非一次機會。雖然,我心裡恨透了這個皇權為主的古代,但我生在此時,那也只能接受。按照正途規矩來辦法,給被我連累的即墨夜非一次活命的機會。
她唇畔抿出一絲譏笑,說道。“你倒是個能屈能伸的聰明人,這麼快就想通本侯在等什麼。懲罰是你自己要求的,並非本侯心疼兒子食言而肥。”
我點頭,再度重複。“侯爺一言九鼎,民女自然相信。吃虧是因為自己衝動不懂事,絕不敢怪罪侯爺,更不會出門亂講。”
她撣了撣公服上不存在的灰塵,漫不經心的開口。“好。你要仙兒吃了多少苦,本侯也不多要利息,就要你雙倍嘗之就夠。來人吶!上東西。”
話音落,第一個小廝端著十大碗黑糊糊,泛著怪味噁心的藥汁的托盤而去。緊接著,第二個小廝捧著一疊白紗低頭進來。最後,第三個小廝則是拖著一個大大的,類似地毯的東西而入。
我鎮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心底十分清楚。沈傲霜若想弄死我,就不會說之前的那番話。無論是因為許世清離還是其他原因,她的刑具都不會將我致死,那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可是,隨著她的講解,身體的寒毛卻不由得全部立起來。
她冷笑著說。“這抗過敏藥,過敏之人服下,解面板紅腫搔癢。但,無症之人誤服,則效果相反。仙兒服了五天才好,你就別那麼麻煩,一次將十天的量一起都喝了吧!至於白紗,是怕仙兒受不了傷害自身用的。念你與清離的關係,這套裝備我也賞你了!不過,仙兒只繞體一圈兒,你要綁兩層!至於那個特殊的地毯嘛!先開啟給她瞧瞧!”
小廝得令,便小心翼翼的開啟。亮如白晝的書房內,瞬間反射無數道細小的光澤,那條地毯遍佈如牛毛一樣細小的鋼針!
就算做主心理準備,仍舊難免驚訝於沈傲霜的歹毒。相對於第一項,讓我同樣感受過敏。第二項,過敏而無法解癢的難耐。第三項,那些細如牛毛的鋼針,先別說插進身體裡有多痛,就算懲罰之後想拔出,那也一定要剔除骨肉才能徹底,否則的話,將是有生之年都要時時承受肉中針走的痛楚。
她看著我明顯有了懼意的目光,終是開懷而笑。“仙兒自出生便得此怪病,別說異性就是我這個生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