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的師傅。」王子嘉聽見
他叫,只道有什麼正經話,年小竟不想到歹事,便道:「怎麼說?」丫頭扯他到旁邊黑處道:「我家娘娘叫
我送一隻金耳挖與你,叫你今夜戲散了,裡面去說話。」王子嘉不是慣家,不知就裡,接了金耳挖,就胡亂
應了。
半夜完了戲,只找了兩出,客都告別。大家打散吃酒,忽然不見了王子嘉,眾戲子只道他先回去了。那知他
被那丫頭等了他,悄悄領了,從東廊進內房去了。原來這家主人,最怕娘子,娘子年紀還只叄十五六歲,只
推要穩睡半夜,打發家主書房裡,自去歇了。他 好做私事,況兼老男少女,平日弄他不爽利,見了這美貌
小夥兒,戲又好,曲又好,略吃幾杯酒,摟摟抱抱,只想去弄。王子嘉道:「我從不曾破體的,娘娘教導我
便好。」婦人道:「包你二十分快活。」不由分說,抱他上身來,弄了一陣。又翻他下來,扒上身去,翻天
覆地,大弄一陣。王子嘉只管叫:「快活!快活!」不覺軟了。婦人又含他那話兒,小弄一回。見他硬了,
翻身大弄。小夥兒初嘗滋味,其正骨酥神顫,樂不可言。不覺晨雞叄唱,天已大明。婦人再叄不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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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完了戲,你同定一班人去了,教我怎放得下?有便須常常走來,我自有照應。我家官人,年已半老,不
十分在內宿歇,儘可恣意快活。」又把臂上一隻金鐲與他,叮嚀再會而別。同班人十分埋怨,又盤問他,住
在誰家?他只是不說,有詩為證:
風流只道任顛狂,誰信風流不久長;
可口味多終作疾,快心事過必為殃。
且把王子嘉丟過,說那叄拙要和憨道人往五臺山學拳棒去,自己識字,卻寫不出。央道人寫了字紙,壓在本
師了凡房裡,小硯底下。道:「徒弟要往五臺山學本事,稟開師父,怕不肯放,只得竟去。誠恐師父見罪,
留此稟知。」了凡見了,吃了一驚。急忙走到他父親家,拿字與他父親看。父親道:「不肖子,前日原有這
話,果然去了。咱既送他出了家,憑他自去,死活管他不得。」從此師父、父親,把叄拙丟在一邊,憑他去
了。
這代州到五臺縣原不甚遠,只是縣裡到山門,倒也不近。兩個人消停步行,第叄日到了山前,在一個飯店吃
了碗麵,已是下午了。商量且住一夜,侵早上山, 為至誠。就在這店裡歇了。晚間細問店主人,那一個房
頭好。店主人道:「也都好。只是山寺的規矩,每房舉出一個有道德,又有才調的,做了長老。不論師父徒
弟,凡有大事,都要請問他。他做了主,人不敢拗,又在師徒裡,舉一個掌家,銀米出入由他。又舉一個掌
櫃,銀錢收貯在他。又舉一個遊方,出山募化仗他。又舉一個管殿,各房輪管,輪著了,他去掌理,本房門
戶,也在他。又舉一個知客,迎賓送客要他,其餘都是雜差使了。長老當家掌櫃,這叄個不見改換。餘也有
時另舉一個,換那誤事的不用了。你二位是投師的麼?」道:「正是。」店主人道:「投師的也有兩樣。若
是終身常住的,初入山門,送常住銀五兩,便終身吃寺裡的飯了。學會了拳棒,也不要謝師。若是投師授業
的,初到寺裡,也送常住銀五兩。學到半年會了,謝了師竟去。若學不全,再送常住銀五兩。又學半年,再
學不全,便是鈍貨了,不須謝師,可以竟去。」叄拙道:「謝師多少?」店主人道:「十兩五兩,最少叄兩
,也不十分計較。寺裡最後一房,長老號無能,這是第一個有道德、有才調的。一應管事的,又都是他徒弟
徒孫。」兩人謝教了,睡了一夜。
次日吃了早飯,迤邐上山來,投奔無能長老。這山寺規矩,不比蘇杭一帶地方。和尚略曉得講經說偈,門上
就掛牌,或是入定,或是放參,做出許多模樣來。這日無能,坐在佛殿上,小沙彌引兩人入見,叄拙同道人
,磕下頭去。口稱:「弟子們是投師的。」他也不比南方和尚,公然受人參拜。就雙手扶住道:「請起!二
位還是終身常住的,還是投師授業?」叄拙道:「披剃已二年,今來是終身常住的。這位師兄,意還未定。
」說罷,把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