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也變小了,直到恢復至正常大小,他嚥下了最後的一口,再用右手的衣袖擦了擦嘴角。
整個過程,他的神色都沒有表現出一絲難受與噁心,只是機械式地重複著咀嚼的動作。而當他完成這一過程的時候,離著他腳邊最近的一個被他迷倒的民警,竟是“哇”的一聲吐了起來。
受他的影響,我身後也響起了幾聲乾嘔之聲。
“解決了,我跟你們走。”司馬昊淡定地說了一句。
我想,的確是解決了,如果被嚼成一堆爛泥後,那怪物還能傷人,甚至從司馬昊的體內再鑽出來,那簡直就是逆天的存在了,估計當今世上任何一種現代武器,都拿它沒有辦法吧。
“她,還好嗎?”我指了指他懷中的李俏兮兒,皺眉問著。
“求你件事,幫我好好安葬我女兒。”司馬昊同樣是對著我說的。不知為什麼,在司馬昊眼裡,我似乎與其他人不同,雖然今晚有幾次我說話他沒有回我,卻也還是開口與我說了三四次話。
他的請求我當然不會拒絕,不是因為我與他之間有什麼情誼,而是因為我對眼前這個小姑娘的一種憐惜與心疼。
“她真的死了嗎?”雖然我知道我這個問題有些白痴,司馬昊已經親手從李俏兮兒心臟處挖出了那隻怪蟲。這就證明,與當初的楊若麟一樣,李俏兮兒已經沒有自己的心臟了,她是靠著這蟲子在進行著體內血液的迴圈,現在蟲子被挖出來,相當於是心臟再次沒有了,她自然是必死無疑了。
聽了我的話,司馬昊伸出右手,從自己的左手上接過了李俏兮兒,然後,用空出來的左手輕輕撫摸著李俏兮兒的臉龐。我明白他的用意,他是不想讓自己右手上的血液弄髒了女兒乾淨的臉蛋。
而這個時候,我看到李俏兮兒的臉上的紅色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蒼白。讓我稍微心安一些的是,她的臉色很是安然,很是恬靜。
司馬昊的動作很輕柔,與剛才他將手插入李俏兮兒胸膛時的用力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撫摸了一會,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把本已掀開的衣服重新給李俏兮兒穿好了,遮住了她胸前的那個血口子。
給女兒穿好衣服後,他的左手再次撫上了李俏兮兒的額頭,接著是眉毛,眼睛,鼻子,臉蛋,嘴唇,下巴。他閉上了眼睛,像是一邊摸著,一邊在記憶著女兒的容顏。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沒有任何人打擾他,也沒有人發出其他的聲響,這是留給一個父親的時間。
待他的手從女兒的下巴上放下後,他才睜開了眼睛,無力地對我說道:“我女兒早就死了。”
此時,他的神色是無比落寞與黯然的。
第394章 修復命元
司馬昊的這句話,讓我有幾分疑惑,他說的這個“早”字,到底早到了什麼時候,是說早在他挖出李俏兮兒體內的蟲子前她就死了,還是說早在我們進屋前她就死了,還是說早在今天晚上之前她就死了,甚至於,早在很多天之前她就死了?
司馬昊並沒有給我機會問他這個問題,因為他在說完這句話後,就一臉悽然地抱著李俏兮兒往門外走去,我忙著往側面讓開,給他騰出了路來。陣土史技。
大熊他們也已經完全恢復了,紛紛從地上掙扎著站了起來,撿起了地上的槍。不過,他們撿起槍後,槍都收回了槍套裡,而沒有再指著司馬昊。現在看來,這個動作的確是多餘的了,從我們進屋到現在,司馬昊沒有對我們表現出一絲的攻擊之意,甚至還主動地消除了李俏兮兒體內潛在的威脅。現在我們十來個警察前後將他夾住,如果他有異動,再拔槍射擊也不遲。
出了房門,我們一行人乘坐一部電梯下了樓去,到了門口,我發現這裡還停著一輛救護車,而新生與其他的小女孩已經不見了,應該是被接到醫院去了。
這輛救護車是為李俏兮兒準備的,然而她現在卻用不上了,醫生過來確認李俏兮兒已經死亡後就離開了。司馬昊轉過身來看著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把李俏兮兒交給我了。
雖然我知道此時的李俏兮兒已經是一具冰冷的軀體,不再是那個講著普通話的甜美小女孩。可是,我的心裡卻沒有一絲恐懼,我走上前去,伸出了我的雙手。
“這裡是一張卡,密碼寫在背面,裡面有二十萬元,足夠給兮兒買一塊好的墓地了,她的墓碑上就寫她的名字那四個字就好了。”司馬昊的右手從褲包裡摸出了一張銀行卡來遞給我說。
他右手上的血液還沒有完全乾,我接過來的銀行卡上都粘上了一些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