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哪家去都是奴才命!”
春梅幾句話噎的春蘭胸口也是一堵,“我真心為你好,你倒是不識好人心。你若是不相信,咱們瞅著機會自己去見不就完了,挑三揀四的,我看你說到底就是不想嫁!難不成劉嬤嬤說的不錯,你還真想給爺做小不成春梅我告訴你,你趁早死了這條心!爺永遠不會瞧上你的!”越說越氣,春蘭的話也就重了。
春梅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指著春蘭氣的渾身發抖,“我挑三揀四有什麼錯!嫁人是一輩子的事情,我仔細些有什麼不對!我命不好,做了一輩子的奴才,不想我的兒子女兒日後再做奴才有什麼錯!你憑什麼……”
“算了吧你,”春蘭一巴掌拍掉春梅的手,冷笑一聲,“自從進了王府我就瞧著你不對勁,別給自己找那麼多借口!當奴才命不好?有本事你別當奴才試試啊?就是夫人給你了自由身,你敢出去嗎?你會出去嗎?要不是你是家生子,你爹你娘在陳家一貫好名聲,你有這好的命跟著夫人這麼好的主子?當初你一留頭是服侍三姑娘的吧,那時候的情形你忘了我可沒忘!是誰做錯事被三姑娘打了一頓趕出院子的?夫人要進王府,又是誰跪著求夫人不要把她留在陳家嫁人的?”
“春梅啊春梅,我敬你一聲姐姐,你別把路走偏了!咱們認了一個主子,就從頭到尾都是那一個主子的!年幼的時候從別的院子自己跑到另一個院子不算啥,那時候不懂事,現在咱們可明白了,背主的事兒可不能幹!”
春梅怒極反笑,“好一張利嘴啊,我從十二歲到了夫人院子咱倆就在一起了,這麼多年姐妹你竟然是這麼看我的?好好好!我的事兒,不勞您費心,您就
安心做您的侍衛夫人吧!”
春蘭冷哼,“你自己好自為之,別忘了,咱們一家子的賣身契可都在老夫人的手上。”
春蘭說完出去了,春梅坐在床邊,愣了半晌才哇的一聲撲到床上大哭起來。
等哭夠了,春梅淨了臉,坐在床上呆了一晚上,第二天給福兒回了話,說願意嫁給君莫醉的小東家鄒興。
春梅和春蘭的親事一定下來,福兒的院子就熱鬧了,來來往往全是恭賀的人。
不過比起春梅,性子更加豪爽的春蘭那裡人更多,府裡的侍衛多是從家生子裡挑的,那些人的孃老子都提著賀禮來見自己兒子未來的上司夫人,春梅看在眼裡,臉上笑著,嘴裡應承著,心裡卻越發的苦澀。
“可惜了啊,”楊氏院裡的楊媽媽揮退了其他人,陪著春梅坐在屋裡,看著春蘭房裡人來人往,聽著春蘭房裡高聲笑著,惋惜不已的對春梅說,“你怎麼就急著嫁人了呢,那酒樓裡的小東家說的好聽,還不就是個小掌櫃的,能成什麼事兒……”
春梅低著頭不說話,楊媽媽眼中一閃。
“我們娘娘前些日子還說呢,瞧著春梅這麼好的一個人兒,陳夫人怎麼就不知道給個體面呢?我們娘娘身邊的蕊兒,可都已經開了臉做通房了……等日後生了兒子,憑著我們娘娘的手腕,給抬了做庶妃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一翻身就是個主子了……”
“做王府的主子,可比在外頭人前風光人後辛酸的好吧……什麼小東家、門客公子、侍衛的,還不都是爺手下的奴才,都是奴才啊……”
春梅的手緊緊一縮,卻仍未說話。
楊媽媽看的透亮,拍拍春梅的手,“哎,老婆子我再可惜都晚了啊,姑娘都應下了……真是可惜了啊……”
楊媽媽笑了笑,放下賀禮走了。
春梅抬起頭,緊緊的盯著楊媽媽離去的方向。
半夜,有人敲開了楊氏的院子,楊媽媽站在楊氏的窗欞下輕聲說,“娘娘,春梅姑娘來了……”
“讓她進來說話吧。”聲音柔和讓人如沐春風。
夜,正黑。
毒計
“我怎麼瞧著你這兩天做事心不在焉的;是不是累著了?”福兒打量著春梅,越看越不對勁。
“啊!”春梅身子一抖,手上正在擦拭的天青色四君子梅瓶一下子摔在地上,跌了個粉碎。
正在沏茶的春蘭狐疑的看向她,“你怎麼了?”
春梅慌慌張張的蹲下去撿碎片,小聲的呢喃著;“沒、沒什麼。”
春蘭放下手裡的茶壺,走過去蹲下沒好氣的說;“都不知道拿個帕子墊著嗎?割著手了怎麼辦?”說著推開春梅的手,用帕子墊著;細細的撿了破碎的細瓷捧了出去。
春梅看著她的背影,咬咬唇,終是什麼也沒說。
“春梅;你是不是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