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靈氣是王所出,但凡毒物都不敢很靠前;而千冰的「滅瘴」不斷擴散,又殺掉了那些強一點的靠得比較近的。
冉樺之前詆譭的話千冰不予理睬,但其後的挑撥卻讓他略微掙了一下,發覺自己被焱夜抱得更緊,他不由得側頭看了一眼焱夜。
焱夜恰好也看向他,眼中竟有抹詭譎一閃而過。
“呵……”這樣的場合,焱夜居然笑了,“讓祭司躺在清瀟閣,靠你那些蠱吊命?國師想得真妙。陣眼在我身上?若我要自保,就要拋開祭司,如了你的願?話說回來,國師膽敢把陣眼放在我身上,必也花費了不少心力吧?——還是你也打算,弒君?或者,讓我也乾脆躺下?”
“不!起初迎了您進鳳鳴殿時,老臣已經奉您為主。祭司對王上並非一心一意,後來老臣把結界陣眼使用「移植」之法加到王上身上,這也是為保護王上、提防祭司,請您相信,老臣決不會讓您有絲毫損傷!”
結界的陣眼一般不使用活物。「移植」是蠱術師的應用技,頗耗費力量,難怪冉樺只能在自己出現的時候使用蠱陣,宮中長久以來都沒有,是這般緣故。千冰心下頓明——這也是冉樺可以察知陣眼異動並能立刻趕到的原因。
“難得你如此忠心,這麼為我著想。既是如此,想必是算好不會讓祭司與我玉石俱焚了?”焱夜冷笑,目光從左肩掃過,盯住冉樺,“或者可以說……”
冉樺的眼略微眯了一瞬間。
焱夜挑出千冰腰間的白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方才紅點進入的地方一劍刺下。
“或者可以說,陣眼就在這裡?”
“王上!”“焱夜!”
焱夜側身抱了一臉震驚的千冰,手指移到他頸後,解下鳳晗佩,輕聲道:“你會瞬移……走吧。”
短劍入肉噴出的血,溫溫的沾了點到千冰的面頰上,眼眶裡有熱熱的東西流出來。他扶了焱夜的肩,給焱夜嘴裡送了顆藥。焱夜不疑有它,仰頭吞了下去。
隨後,千冰收斂了「滅瘴」,凝神,發動人偶師的力量「瞬移」。
焱夜受傷,身上金色的靈氣弱了好些,已經有點照顧不到千冰;而千冰要耗神在移動上,那些毒物便四面八方的湧了過來,像認得人似的直奔千冰去。焱夜拔出肩上白虹就是一通砍殺。
冉樺氣不打一處出,找準方位,揚手,那金蛇便如離弦之箭一般射向千冰。
焱夜回身,已經來不及變向揮劍。
那蛇卻在半空中停住了。
白衣的身影在虛空中浮現,蒼敏的手正掐在蛇的七寸上。
“師傅!”
蒼敏看了焱夜一眼,張開幻力護住二人,直面冉樺。
“國師弄這一屋子的蟲蛇,如此欺負兩個小輩,是不是過了些?”
在剛出現的蒼敏眼中,這情景就是焱夜護著千冰,抵抗冉樺,然後還受傷——他當然不可能知道焱夜的傷是他自己扎的。
而到此時,冉樺終於發現身體的異樣。蠱陣的控制逐漸不穩,陣形已經難以維持,毒物開始離散,自己的精神也不太能夠集中……
並非一般的迷藥——易容師的力量是蠱術師的天敵……早知道當初就該把千冰廢了!王上背地裡定還給過他不少特權,秘藥閣只怕是隨他進出!
望著面前那三人,冉樺眼中怨毒漸深。
為什麼,吾皇鳳毓燎不願意再君臨天下?
為什麼,他們都那麼痴情?
為什麼,焱夜明明有野心,仍對不愛他的千冰不離不棄?
「一位英主,不是應該兢兢業業,遵循祖制,治理江山,留下優秀後嗣的麼?我的做法,到底有什麼錯!」
「罷了!焱夜,送到你面前的你不要,那我就……」
陣眼破,結界也隨之消失,他之前維繫焱夜與結界聯絡的力量也收了回來,既然這個身體已經中了迷藥,那便……
冉樺身形一動,凶神惡煞的竟是全力撲向蒼敏。
「幻靈師是吧!送上門來,不用白不用!」
從千冰開始發動力量,到冉樺發怒的時間並不長,不過半刻功夫。他本來已經開始淡去的身形,卻因著冉樺四溢的殺氣,停住了。
千冰撤回幾乎完成的瞬移,劃開手腕,就著湧出的血,憑空一個咒印就向蒼敏罩了過去。
冉樺周身浮現暗紅色的霧,慘白的面孔上五官扭曲猙獰,黑髮張狂亂舞,伸出的手血色指甲黑氣搖曳,朝蒼敏當胸抓過去。
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