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房卡送到那些躺椅上男人的手上,因為莫謹言的衣服在那個房間裡,所以她特別留到最後給莫謹言。
等她把卡發到莫齊言手裡時,莫齊言笑道:“你還沒回去呢?”
可顏礙著旁邊有人,所以只得用只有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輕聲道:“嗯,一會兒才下班,今天算是加班,有加班費。”
莫齊言笑了一下,不再說話。
遠遠就聽見鄭禹豪說:“聽說你那個跟了你四個多月了?”鄭禹豪眼神瞟了瞟遠處莫謹言的女伴。
莫謹言沒說話,算是預設了,可顏一下子覺得心被狠狠敲了一下,以前他的女伴從沒超過三個月的。
等走到莫謹言身邊的時候,她發覺自己的心跳咚咚的,好像一分鐘能跳一百四十多下,鄭禹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問:“你是新來的?”
可顏已經把房卡放在他們躺椅之間的桌子上,正想走,聽到鄭禹豪這樣問她,從容不迫答道:“是。”
“聽你們經理說,你還在讀大學?”鄭禹豪似乎很感興趣。
可顏站在莫謹言和鄭禹豪躺椅之間的桌子後面,餘光能看見莫謹言閉著的眼睛和薄薄的唇線,把聲音平靜下來:“對。半工半讀。”
“有意和我籤長期合同麼?我見你素質不錯,多幹幾年也許能升個經理什麼的。”
可顏婉言拒絕:“三少抱歉,我在Y大讀的是植物學,對於酒店管理實在沒興趣,謝謝三少好意。”
鄭禹豪排行老三,自家酒店的人全都叫他三少,其實她在美國的時候也修過酒店管理,因為莫家產業遍佈廣,各界幾乎全有涉獵,她也只是學個皮毛,而莫家有股份的酒店就有三個五星級,所以她特意修了酒店管理,後來也確實用到不少。
鄭禹豪微笑:“biochemistry?真是冷門,以後打算培養變異花種麼?”
“只是喜歡而已。”她的手心微微出汗,這裡的空氣氤氳著漂白粉的味道,讓她有些窒息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莫謹言在這裡的關係。
鄭禹豪還是頗有些不捨:“那我們酒店可真是沒福氣,留不住你這樣的人才。”
可顏禮貌笑笑,小心地瞥了一眼閉目養神的莫謹言,寬大的浴袍在他身上,空落落的,其實她第一眼看見他就發覺他瘦了,面容清癯不少。
鄭禹豪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可顏出去的時候,看見有些人已經起來了,拿了房卡帶著各自的女伴從另一個出口走了出去。
她隱在屏風後面,看著莫謹言的女伴披著浴巾走到他旁邊的躺椅上坐下,鄭禹豪衝莫謹言一笑,又說了兩句,帶著自己的女伴走了。
最後只剩下莫謹言一個人躺在躺椅上,一旁的女伴跟他說了幾句話,他才起身,手裡拿起房卡,轉身要走,女伴追了兩步單手挽上莫謹言的手。
那一瞬間,可顏覺得自己特別的好笑,竟然莫名其妙的站在屏風後面看著莫謹言走,像是傻瓜一樣。
嘲諷的一抹哂笑勾起,轉身推開大門。
身後的游泳池裡還有水滴的聲音,迴盪在安靜的房間裡,似乎特別的寂寥。
可顏換了衣服和領班打了招呼就要走,領班卻叫住她:“外面颳著風呢。要不今天就在這兒湊合一宿算了,都凌晨兩點多了,你女孩子在外面怎麼讓人放心啊?”
可顏微笑:“我出了門就打車走,剛剛給計程車總部打了電話,一會兒有車來接。”
領班這才放心,不過一會兒又皺起眉:“你穿的太少了?一會兒出去不怕凍著?”
“沒事兒,總還是有些抵抗力的。”可顏朝領班揮了揮手,快步走出大廳門。
果然剛一出去,就有一股強烈的寒流襲擊她的臉頰,讓她一陣瑟縮,真是冷,隆冬的凌晨哪兒還有一點兒暖意?
就好似是把雪霜冰氣吹到衣服裡,貼身的那一層布料似乎也結了冰似的,冷的好像是到了地獄一樣。
她雙手合在一起嘴衝著手呵了呵氣,可無濟於事,那些白氣吹到空中一下子冷凝成水霧,漂浮在眼前,等一絲絲暖意傳到手裡的時候,早就感覺不到了。
她站在大堂門口等著車開進來,背後就是金碧輝煌的豪華酒店,而她是紅塵中的一粒細沙,跟這些金子沾不到半點關係,這樣的感覺——還不賴。
剛剛等了五分鐘,就覺得寒意從頭到腳寒意襲來,她思索著要不要進去等,又怕司機看門口沒人就開車走了,正在猶豫的時候,身後的玻璃門被撞開,她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