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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部分

梁親王便是衛東澤,他早於三年前娶了王尚書的孫女,如今方得了嫡子。

季清允皺了皺眉:“你年齡也不小了,做什麼穿洋裝?那種東西是好人家的女子穿的嗎?出去只能丟我們王府的臉。”

柳氏不高興了,她不過才坎坎三十歲,又有哪個女人願意被人說老呢?何況還是她的夫君?

“露胳膊露胸!成何體統?你是我堂堂秦國公的夫人!可不是月湘樓的歌姬!”

季清允的話越發刺痛了柳氏的神經,她滿肚子的委屈沒處訴,如今可不是在豫州那會子了,潤州臨海,每年隨著外洋海船的來臨,服飾風尚便會像季風一樣變幻無窮。上流社會的夫人太太們哪個沒有幾件洋裝?雖然大敞口的衣領、光手臂的斷袖還沒人敢穿,但蕾絲花邊、歐式印花都非常受人歡迎。

“老爺也不能總拿過去的眼光看待事情,所謂隨行就市,我們既然來了潤州,就該儘快融入潤州的潮流才是。禮部尚書夫人前日在茶會上還提起洋人的沙龍文化,說是準備定期在府上舉辦沙龍聚會,還要請我等屆時參加呢。我總不能穿著褙子秋襖和眾夫人太太們喝咖啡吧?您不怕丟人,我還不好意思呢。”

融入潤州?季清允心中苦笑,他的身份敏感,雖然皇帝從未對他質疑過,也一直以國舅相稱,可他畢竟是降將,又曾領兵作戰,不得不顧及帝王猜忌。

他謹小慎微的做人,然而季氏殘餘勢力卻一直都有暗中攀附他的意思,要不是浮霜在中間緩和,早不知犯了多少次忌諱了。潤州的衛氏朝臣多半都對他心懷忌憚,關係也總是保持著不遠不近。

女眷之間的來往,其實往往與朝堂上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柳氏過去被魏氏王妃一直壓制,從未體味過名流圈子的交際,此刻正是興頭上,未免對某些人的邀約疏於防範。

“你還是少出去聚會的好,孩子還小,幾個妾都是上不得檯面的,他們的兒女也需你做嫡母的教誨才是,在家裡待著相夫教子是女人的本分,你可別太輕佻了去。”季清允隱晦的說道。假如遭遇小三了

柳氏越發不悅,睿王妃過世之後,她終於能大聲說話,挺直腰桿做人了,甚至有種重活一世的爽快感。只可惜季氏沒能得了天下,雖然相公從了衛氏,選對了陣營,但新帝登基之後,相公卻還是秦國公,並沒有得到應有的封賞。

柳氏是不懂什麼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也沒有體會季清允出身的尷尬,在她看來,這分明就是有功不賞,故意怠慢。是衛家虧欠了他們。

她也曾暗地裡尋了浮霜多次,想替夫君某個實權。可一來浮霜事多人忙,常常不在潤州,二來季清允本人似乎無意朝政,更願意留在府中享受清閒,她一番忙碌終究是白費,沒落得什麼結果。幾次尋了機會和浮霜開口,話還未說盡,就被浮霜打了哈哈,敷衍了過去。

對此她腹誹不已,夫君才三十出頭,正是壯年之際,難道就這樣像個致仕的老頭子般,在家榮養不成?

不成!若不是夫君,西蜀是那麼好攻下的嗎?若不是夫君,姓衛的如今怎麼可能端坐在皇帝的寶座上?她,上半輩子憋著口氣,萬般壓抑的過日子,下半輩子也該輪到揚眉吐氣了。尚書夫人算什麼?她可是堂堂的國公夫人!是皇后殿下的嫂子!理當是她組織聚會,選擇邀請誰不邀請誰才是!

拿著臣子夫人的請柬,還沾沾自喜的挑選衣服,細細想來就令她心中不平,簡直是本末倒置!

“老爺,不是我說,您也該抽空覲見皇帝陛下,問問他對您是怎麼打算的?過去在豫州,您麾下還有十數萬大軍呢,如今倒好,連看門的親兵都是一個巴掌數的過來的,成何體統?”她斟酌再三,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我自然也不希望您領軍出戰常年不歸,但既然天下太平了,怎麼也該封個大將軍元帥之類的,無論是誰做皇帝,都離不開武將的扶持啊,不是嗎?”

“閉嘴!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誰教你說的?”季清允聞言怒了,柳氏是個沒見識的女人,這話究竟是打哪兒傳出來的?若是給皇帝知道了……

“怕什麼?現下可不是過去了,我們頭頂上也沒有老紋婆壓制著。怎麼說您都是從龍之功!要知道可是從龍之功啊!封侯拜相都是應該的!”一把二胡闖天涯

季清允見越說越不像話,猛拍桌子站起身來,撞翻了茶盞,抬手便扇了柳氏一巴掌。柳氏被打愣住了,捂著臉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季清允死死地盯著她,沉聲道:“我不管這話究竟是誰跟你說的,你現在都必須給我統統忘掉!別忘了,我們可不是在豫州,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