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未及的變化。”
“聽起來實在是太複雜了。”弗萊希爾女王皺起眉頭,英氣勃勃的面孔上流露出厭惡的神情,“尤其是你出征在外的時候,我的身邊總被狂妄自大的傻瓜和卑躬屈膝的馬屁精所充斥,圓桌議事會的那些重臣也經常提出這樣那樣的提案,每個提案的後面都似乎隱藏著若有所指的東西。”
“不,弗萊希爾女王陛下,其實那一點都不復雜,只要您懂得那些政客的心思。”迪什先生的聲音從另外一側響起,隨後老魔法師的身影伴隨著一團青白色的光芒出現,“您不妨這麼想,普通人在沒有星月光芒的夜晚通常都看不清東西,而權力鬥爭的牌局也是如此。一切都隱藏在黑幕之下,那些政客已經習慣了運用勾心鬥角、謊言欺詐、同床異夢等等手段,無論您和李維少爺的相處有多麼和諧,他們都拼命揣摩心思,想要從中找出那麼一絲半點的問題來。”
迪什先生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停頓了一下,李維敢發誓他看到了老魔法師的眼眶裡面突然盈滿淚花,不過隨後就消隱無蹤。
“……因為他們不相信面對權力甘美的滋味,有人肯於主動後退。”老魔法師再度開口的時候,聲音低沉緩慢,簡直如同囈語一般。“無論怎麼耐心解釋,無論證據如何充分,也不能把懷疑從那些人的心中驅離,簡直如同幽靈一般……過去如此,現在亦然,我知道……他們總是這樣。”
在護面甲後面,李維的嘴唇不滿捲了起來,“腓特烈大師,並不是每個人都貪戀權力。即使是史書典籍上面記載的那些英雄人物並不都是光明磊落,您也不能否認其中確有堅守箴言的真正騎士。”
李維的這番話讓迪什先生臉上的陰霾消散了不少,老魔法師隨後捋了捋鬍鬚,嘴角牽起一個溫和的微笑。“李維少爺,您的這句話我完全同意,但是那正是英雄和普通人之間的區別。”他用手畫了一個圈子,將周圍眾人全都圈在其中,“真正的騎士在行伍當中當然很多,但是朝堂之上……恕我直言,這種人稀少到了一個罕見的地步。即使是歐西里斯侯爵也一樣。”
“歐西里斯侯爵是一位忠勇的騎士。”李維輕輕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贊同的回答說。
“從品行方面來說,歐西里斯侯爵當然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他談不上真正遵循了騎士箴言。”羅德里格斯爵士用帶點變聲期少年的粗啞嗓音插口說,“或許是精靈這個種族生性浪漫的原因,這位天騎士可從來都沒有及時勸阻龍王菲德爾陛下,讓他放棄那些異想天開和尋歡作樂的念頭。”
李維還想說些什麼,不過話到嘴邊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自己沒有什麼用來為歐西里斯侯爵辯解的好理由。精靈天騎士或許從來沒有背叛過亞瑟國王,但是他更忠誠的是對於那把黃金王座,至於王座上面坐著的究竟是什麼人。歐西里斯侯爵似乎並不如何在意。
甚至在王都陷落的前夕,勞爾大公親口承認了自己的謀害王兄的罪行之際,歐西里斯侯爵也沒有斷然向其拔劍,而是將全部敵意都投注於那位同謀的王后莉拉雅的身上。如果勞爾大公沒有隨後死在那個可怕的血脈詛咒之下,那麼毫無疑問具有第一順位繼承人的地位的他,是否會得到歐西里斯侯爵的支援呢?
因為沉思的緣故,李維下意識的用手撫摸著胯下那匹毛色灰白的戰馬的頭顱,然而就是這個習慣性的動作,卻引起羅德里格斯爵士胯下的北境黑魘發出了一聲不滿的低嘶。這聲低嘶頓時讓灰白色的戰馬四蹄一軟,如果不是李維立刻施展了一個治癒術。驅散了戰馬的恐懼,險些連人帶馬栽倒在地。
“小黑,你怎麼了?”李維穩住身體之後,有些不滿的回過頭來,在心靈通訊裡面對北境黑魘說。
“大,可是你摸他的頭。我卻要載著這麼沉的一個傢伙。”心靈通訊裡面傳回了北境黑魘十分委屈的回答。
“真抱歉,我的體重或許比李維少爺沉了一些?”羅德里格斯爵士沒好氣的說,“不過這你應該去責怪老迪什才對,他明明能夠用魔法將錮魂之鎧變成一件輕裝戰甲的模樣,為什麼不能將重量也一起變輕一些呢?”
“因為錮魂之鎧是一件很強大的魔法裝備,甚至稱之為準神器也沒有什麼誇張。”迪什先生看到黑色駿馬把燃燒著血焰的雙眼瞪了過來,忙不迭的為自己辯解說,“能夠讓其改變外形已經是我所能夠做到的極限,要向連同質地和重量一起改變,恐怕並非凡俗的力量所能做到。”
北境黑魘有些不滿的打了個響鼻,幾顆黑色的火星從鼻孔噴了出來,差點燒焦了迪什先生雪白的鬍鬚。老魔法師苦笑著揮動手杖,銀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