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不安,雖說自己真誠請罪坦蕩之至,心下也有了預備,縱是對方也如自己原先一般見識而藉機羞辱自己一番,也是自己該當!老夫有錯老夫認,上卿如何對待是上卿的事,想他何來?老夫認罪,對方還是做大,那便只有井水不犯河水,豈有他哉!抱定這個心思,老廉頗在兩箭之外便走到了車駕前面,一路走來身軀晃動,粗長尖銳的荊刺反覆割劃,赤裸的脊樑上的血線已經變成了淋漓流淌的鮮血,順著那些紫紅色的累累刀疤蔓延下來,將本色緊身胡服褲腰也染得一片鮮紅,圍觀國人無不悚然動容!老廉頗百戰之身,對此等血肉疼痛竟是渾然無覺,雖則心下忐忑不安,卻也是坦然大步走來。
驟然之間,老廉頗釘在了當地,雙眼頓時模糊了,哪哪布衣左袒者是誰?
“上卿!”大將軍老淚縱橫,一聲哽咽便拜倒在地。
“老將軍!”快步迎來的藺相如也撲地拜倒張開雙臂便抱住了廉頗,“相如後生,拘泥過甚,當真不肖也!”旋即轉身,“醫士何在?為老將軍去荊!”
“且慢!”老廉頗一拱手,“上卿如此胸襟,老廉頗更是無地自容也。上卿在上,受老廉頗三拜,後請上卿執荊鞭笞。”
“老將軍!”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