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微笑,輕輕靠躺席撒懷抱,享受著片刻溫存,喃喃輕聲,細語綿綿。“我也知道你對我有情的,方才只是生氣你多日冷落,不要當真。只要過了關隘,必能離開危險,醫神使西妃定能治你陰毒,只要那時不會嫌棄於我便是。”
“如你這般對我的人天下能有幾個?我席撒怎會嫌棄你?”口中如此說,席撒心中卻暗自嘆氣。當初決定帶她同走時已知不是好主意,一則出關難度增加,二則帶她回去,於情於理於形勢都不該正名收留。
那勢必成為北撒在人族中永遠不能抹去的汙名,拐帶別國王后私奔,據為己有,必為天下所不齒,於王之門素來聲名背道而馳,實屬不智。一路上,席撒不止一次自我反省,總覺如今越來越心慈手軟,越漸不像自己。
邊南時候為屠殺景象所動,如今為一女子行不智之事。此時最恰當做法,一則騙她留宮中等死,二則路上殺害藏屍,讓真相永遠封藏他記憶深處。然而他明知該如此做,偏偏竟做不出來。
席撒情緒複雜的自關隘道路返回戰區邊緣荒上村地,王后在荒廢的民居中苦苦等候,見他回來,極其欣喜,撲他懷裡,緊抱不肯放手。許久,才想起詢問狀況如何。“能出關嗎?”席撒嘆氣搖頭。“抓捕的公文已經送到,虎嘯天已派遣重兵把守要道不說,還發布人馬開始大肆搜尋。”
王后便沉默下去,半響,忽然仰首,神色堅決的凝視他道“它們不知有你,我去自首,你必然能得脫逃!”席撒暗想這當然是好主意,但他能不早想到?若做的出此事,早已將你殺了拋屍出去吸引注意力,還有機會由你此刻來說?
“這種話不必說。”“可是這般下去,總有一日會搜到這裡……”席撒也知道這殘酷現實,幾番打算,也沒有太好辦法。倘若發放訊號,必為虎嘯天的人馬察覺,西妃全力以赴親來救援,從戰區那頭過來最快也需要一個時辰,此刻手無縛雞之力,他們如何支撐?
第一百六十六章 因無知而無情的脆弱不堪
想到關防一帶到處是過去輕易可翻越穿過的山川峻嶺,如今卻莫可奈何,他便忍不住為陰毒殘害的肌體而痛苦。卻又無暇沉浸痛苦,沒有力量的孱弱,素來如此對形勢莫可奈何,只能用可憐的智慧,在兇險中極力掙扎求生。
最終不得不歸於可悲命運。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唯今之計,只有聽天由命。我們這就上山,待夜深時分燃放訊號,北撒族必然來救,如果能撐到那時,一切好說,如果不能,你我便葬身於此,做對苦命鴛鴦。你怕不怕死?”
她當然怕死,微微發抖的身軀已說明了恐懼,然而眼眸中只有飛蛾撲火的無畏,沒有因此對死亡的恐懼選擇否則這個提議。“你願意如此,便是葬身此地也可瞑目!”席撒輕道聲好,牽她奔出荒廢山村,攀爬上峰途中,遠遠望見山道上奔來一群白甲軍卒,被一個山村獵戶打扮領路。
暗叫不妙,知道在此行蹤被獵戶無意中發現舉報,急忙從懷中取出訊號光彈,透過林木縫隙,朝天綻放,飛射上天的光彈,在半空綻放耀眼光華,形成個遙隔百里亦能看見的古怪圖案。那群追來的兵卒看見,發足奔過村莊朝山上追來,席撒拉著王后,拼命攀爬。
此時此刻,只剩爭分奪秒,寄望於能透過山地形勢周旋支撐至西妃趕到。
但很快,席撒發覺事與願違。數百人的抓捕隊蜂湧上山,攀進速度極快,而他體力遠不如常,勉強能夠支撐,但同走的王后,卻成累贅,無論她如何努力支撐,終不免一次次滑道,一次次氣力不繼的要靠他幫助才避免滾落。
席撒只聽敵眾吆喝的聲音方位,已知被包圍無法避免,心中哀嘆之餘,只暗笑自己活該如此。望眼牽著的女子,那氣喘吁吁,體力過度透支,如紙般的臉色,偏卻拼命攀爬的支撐神態,一時滋味百般。
不知該笑自己太過心慈手軟而愚蠢,還是該為她努力而展現的美麗心滿意足,只是很清楚,讓他將這樣一個女子舍捨棄求生,實在做不到。知道再逃也是多餘,便一把將她拉進懷抱,一手抽出長劍,柔聲道“逃不掉了。與其落進虎嘯天手裡被折磨致死,成為他要挾北撒族,壞南陳大事的禍首,不若在此求個痛快。”
懷中的女子將這話聽在耳力,驀的一愣,忽然朝他微微笑開。席撒莫名其妙,旋即暗道不好,人已被她極力推開,眼睜睜看她奮力後躍,席撒伸手去抓。這一剎那,成為定格他記憶中不能忘懷的畫面。
面前那女子的面容掛著滿足的微笑,眼眸裡帶著不捨的留戀,還有不言後悔的堅決,無限柔聲的語氣在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