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義上是巡察奸邪,但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這不過是個笑話——十三宗門勢力再大,充其量也只是武林門派,非官非兵,有什麼權力去管這些事?分明就是藉機顯示力量,震懾其他勢力,卻很少有人知道,這樣做的另外一個目的。
巖伯當然不能報出身份來歷,他費盡心機,製造出韋子風脫陽而亡的假象,就是為了撇清自己和念歌與這件事的關係,這時如果洩露了身份,傳揚出去,豈不是前功盡棄?
“十三宗門什麼時候成了官面上的身份,可以代替官老爺們行事了?”斷魂手身為天下第一殺手,改變嗓音的小技巧當然不在話下,“我不想和你們作對,也對什麼戰神行宮沒有半點興趣,只是來此辦點私事,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怎麼樣?”
“十三宗門如何行事,輪不到你來多嘴。”對面兩人中,身材較高,面白無鬚的一人沉聲道:“不要試圖拖延時間搞花招,實話和你說,這裡並不只有我們兩人,如果你敢做蠢事,死的只會是你自己。”
“好大的威風,好大的煞氣,”巖伯嘖嘖連聲,“在下卻……”
話未說完,兩道肉眼幾乎不可察覺的淡淡光影突然脫手而出,快逾閃電地射向對面的兩人,身體同時向下一伏,隨即在空氣中詭異地扭曲,模糊,最終消失不見。
“啊……”“大膽!”兩名十三宗門的戰罡境高手猝不及防,一個被巖伯的飛針射中左肩,一條手臂頓時太不起來,另一人雖然躲過突襲,卻被迫退到了房脊下,頓時勃然大怒,腳尖點地,重新竄上房頂,眼前已經不見了對手的蹤影。
“那傢伙去哪了?”他仗劍四顧,眼神中滿是警惕之色,卻沒有得到回答——在他的身後,那名被飛針射中的同伴臉色青黑,身子搖了兩下,終於栽倒,沿著房頂滾落了下去。
刺客之王的暗器,怎麼可能不淬毒?福伯本身就是用毒的大行家,塗在飛針上的毒素是其精心提煉出來的,見血封喉,就算戰罡境高手捱上一下,照樣是死路一條。
“龍賢弟!”逃過一劫的高手和同伴顯然私交不錯,回頭看見後者毒發,頓時大驚失色,顧不得再尋找對手,急忙趕過去想要加以援手。剛跑出幾步,身邊的房頂突然一陣扭曲蠕動,巖伯的身影不可思議地從其中鑽出,雙掌在瞬間變得漆黑如墨,結結實實地拍在了他的身上。
斷魂毒掌,中者無救,就算武功比起巖伯高一兩個等級的對手中上一掌也會必死無疑,這高手不過戰罡境三層,比前者還要差上不少,當然不可能僥倖生存。然而解決了對手的巖伯並沒有絲毫放鬆,鷹隼般的眼神四下逡巡著,滿臉都是警惕之色。
“閣下替老夫解決了藏在暗處的敵人,說起來也算有恩,何不現身一見,也好讓老夫當面致謝?”
以巖伯戰罡境五層的實力,對付兩個二三層的對手,完全用不著如此大費周折,之前的作為,只不過是想引出暗處存在的對手。但就在他解決掉第二名對手的同時,原來分佈在周圍數十丈之內的幾道若隱若現的氣息,幾乎在一瞬間徹底消失,而他並沒有察覺到有其他人接近,這就只有一個解釋:那個解決了暗處敵人的人,潛行術和武功都遠遠在他之上。對於一個殺手,有這樣一個強大而又敵友不明的存在藏在附近未知的某處,絕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一個高大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距離五丈以外的屋頂上。
“致謝就算了,十三宗門的人本來就是我的敵人,我已經跟了他們半天,有沒有你,他們照樣都活不了。”雷烈的神情顯得極為輕鬆——藉助巖伯吸引對方的注意力,他剛才的偷襲簡直輕而易舉,三名戰罡境高手,稀裡糊塗便做了刀下之鬼。“我不想和你為敵,但如果閣下右邊袖底的飛箭,左手指縫裡的三支毒針,還有背後藏著的緊背低身弩不小心對準了我,那就不好說了。”
一語被道破了自己的底牌,巖伯不禁心下悚然,卻也放下了一半的心:如果對方真打算對他不利,完全可以繼續隱藏起來,就算現身,也不會主動點破他的底細,讓他提高戒備。
“十三宗門的其他高手很快就會趕來,”雷烈看著巖伯,繼續說道:“閣下如果不想被這些瘋狗當成我的同夥圍攻,最好現在就離開。”話說完的同時,留在原地的身影如泡沫般破裂消失,以斷魂手的眼力,居然發現不了對方移動的軌跡和去向。
“這傢伙好可怕,如果可能,一定要儘量避免與之為敵。”巖伯打了個冷戰,心中暗暗說道。他是殺手,對殺氣和危險遠比其他人敏感得多,就在剛才,面對著雷烈的時候,他突然有一種面對天敵的感覺,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