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也不知道他還沒有還……
反正那天后來,丁駒也沒有來找我討,隔日也沒有,看見我也自然,但提也不提,好像從來都沒有這個事兒。
可我想想,總覺得過意不去。
只是,每次要和丁駒說這個,話題都會讓他打斷,繞去了別處。
真的很奇怪。
我瞅著回信上的內容,有些猶豫了一下,就把方才寫得劃掉,重新拿紙再寫一次。
算了,這個事兒不要寫吧,省得王朔下回信裡又囉唆。
不知為何,這次王朔足足寫了兩張紙,但都沒講到半點兒他自個兒的情況,而是難得的囉嗦了一堆,還要我別光是玩兒,記得認真唸書。
我越看越不滿,有點兒覺得委屈——王朔什麼都不知道,我一直都很認真唸的。
他才是!不要老顧著玩兒……
我想了想,決定再補上一段,認真的告誡他。
等到寫好,我又取了一張新的紙,打算也給常慧寫回信。
可老實說,我有點兒不知要寫什麼……
想想,真的奇怪,常慧為何要寫信給我呀?
我還是想不懂,之前問傅寧抒,說是我答應和他當朋友,所以才給我寫的吧。他還說,要是這樣,我得要好好的回信才行。
我拄著腦袋,對著白紙發愁。
唔,常慧又不是王朔,應該不能胡亂寫,但是我又不知道他喜歡聊什麼。我不禁想問傅寧抒,但又猶豫就問不出口。
……寫個信而已嘛,總不是還要麻煩他。
我就去把常慧的信拿出來,重新看了一次。
讀他的信,比讀王朔的信容易,因為他的字很整齊。
他在信裡寫寺門前的杏樹開花了,他把那些杏花兒風乾,加到煮得茶裡,說是滋味兒很好,然後還說到了季候變化。
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這會兒,讀完第二遍,我有些曉得該寫什麼了,就拿起筆,寫了之前上茶樓吃點心的事兒。
「……寫什麼這樣開心?」
快寫完的時候,耳邊聽見傅寧抒問,我哦了一聲,高興的和他說:「我要跟常慧師父介紹一樣點心,他以後要是來,可以去嚐嚐。」
傅寧抒聽了只一笑,沒說什麼。
我繼續寫完它,最後在末尾寫上自個兒的名字。
過一會兒墨跡幹了,我把兩封信折起來,各自封好後,才交給傅寧抒。
傅寧抒接過,就對我道:「不早了,收拾睡吧。」
我喔了一聲,把書案上的東西都收了。
傅寧抒也闔上了書,像是也要睡了。他等我脫了外衣上了床,就要把床頭的燭火吹滅。
房裡霎時暗了下來。
傅寧抒側身睡下,伸出一手把我攬近。
我靠著他的胸膛,微微抬頭。
傅寧抒俯臉湊近,吻住我的唇,然後慢慢的吮舔。嘴巴被溼軟的觸感抵開,探進裡頭舌頭和我的糾纏了幾下才鬆開。
我喘了口氣,感覺眼角被柔軟的觸感輕輕一碰,身體再被摟得更緊了些,鼻間就聞見傅寧抒身上時常有的香味兒。
我覺得心頭暖暖的,也伸手去抱住他。
每天晚上都能這麼親近,真好。
「睡吧。」
傅寧抒輕輕的道,摟住我的手抬起,把我的被子往上掖了些。
我嗯了一聲,又往他懷裡挪近了點兒,才安心的閉上眼。
這一陣子,雨時下時停的,一會兒冷又一會兒熱,書院裡好些人都因此著涼了,包括幾個先生。
柳先生在之前已經有些不舒適的,後頭文先生也是,今兒個就輪到東門先生了。
早上課歇時,我瞧見陳伯領著一個人走過。
他們走的方向,是通往樂閣的那條路。
周圍就有人說了,是東門先生忽然暈倒,那會兒嚇壞了在場的一干學生,但也幸好是這樣,才及時去喊人來。
我聽著,不禁往李易謙看去。
李易謙翻書的手勢停了一停,臉色跟著沉了下來。
但是,我問他要不要過去瞧瞧時,他卻一臉去做什麼的表情,一句也沒說,就繼續翻書。
我不明白他怎麼不擔心,正要問的時候,席夙一已經進來了,只好作罷。
不過,課一結束,李易謙雖然一樣什麼也沒說,但收拾的動作比平常要快,也等都沒有等我,直接拿了東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