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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少爺每天早晚都要親手用絲絨擦乾淨。

小女傭是世代出身,對少爺一家極是忠心。她看看錦書慘淡的臉色,小心地說:“小姐,少爺這幾天心裡都不舒服,您不能……勸勸他?老爺夫人沒了一個星期,他——”

錦書即便一個字都不想說,還是驚得扭過臉來。“他……”她這才發覺自己嗓子發堵,聲音沙啞的像是在哭。“他母親去世了?”

“嗯,少爺難過了好幾天,今天和小姐回來時才好了點。”小女傭怯怯地說,“小姐……”

錦書閉上了眼睛。

她告訴自己,這不是可以原諒的理由。

“姐姐!這地方好難找——姐姐你怎麼了?”

她拒絕了小女傭的攙扶,獨自走到門廳外時,吳雋的二手車剛好開進來。他看見錦書凌亂的衣衫和慘白臉色,瞳孔倏然緊縮,下意識地就按住了配槍。大男孩搶步過來扶住了她,看見她被扯裂的衣領和手腕青痕,滿目怒火剎那燃燒起來:“姐姐,有人欺負你?!是誰?!”

錦書微微搖了搖頭。“沒有……”她無力地低聲說。“阿雋,我們快點走。”

吳雋狠狠咬了咬嘴唇,一言不發地脫下軍裝外套,把錦書裹了起來。他把她安頓到後座上,這才發動了油門,一腳就飆到了70邁。沒有人來攔阻。直到此刻,錦書才覺得自己雙腿痠軟,脊背上沁出了虛汗。她死死捏著手機,手指抖到幾乎失去了握力。吳雋從後視鏡看了魂不守舍的錦書一眼,擔憂地喚道:“姐姐……”

難道,他純淨聰慧的姐姐,竟被本地哪個愚蠢如豬的貴族給欺負了?年輕的軍官把牙齒咬的咯吱作響,幾乎想拔槍對著市集一陣掃射。

“……阿雋。我沒受到實質傷害。”

他正在憤怒地設計報復計劃,錦書卻苦澀地低低說:“答應我,別告訴沈斯曄。”

別讓他難過,別讓他擔心,別讓他為了她衝冠一怒。那時候,她才真的是情難自處。

吳雋不吭聲。錦書虛弱地說:“阿雋,答應我。”

吳雋只得不情不願點點頭,幾乎捏碎了排擋。而沈斯曄的電話卻恰巧在這一刻打進來了。

“小錦?怎麼不回我簡訊?”

聽見他溫和的聲音時,錦書幾乎當場哭出來。她拼命忍住了淚。彷彿沒聽出來她的顫音,沈斯曄放柔了聲音。“太累了就休息一會,彆強撐著。你哪天去錫蘭?”

“我知道。”鼻頭一酸,錦書低聲說。“後天早上的短途航班。阿曄,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寶貝。”他柔聲說,“乖,安心工作,我過些日子說不定會去看你。等你回來,我們就去看新居的設計圖,好不好?”

因為見錦書的精神狀態很是不好,吳雋放心不下她,索性帶她去了鍾子恆的宿舍。他的朋友軍銜比他高,因此有相對獨立和安靜的住處。看見錦書慘淡的臉色,鍾子恆也不多問,幫他把困頓的錦書安頓在行軍床上,又迴避出門外。吳雋拿了體溫計給她測過,這才放心。看見姐姐被撕裂的衣領,青年咬緊了牙關,輕輕掩了門出來。

他的朋友靜靜站在門外,投來問詢的目光。吳雋發狠說:“等老子查出來是誰,非踩死他不可——”

鍾子恆嘆了口氣。“我們在欖城這麼久,這種事見得還少?”他嘆息道,“這地方,真不適合單身的女孩子來……你有沒有什麼線索?”

吳雋點點頭:“我猜是哪個本地的貴族,那房子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他咬牙切齒地憤憤說,“以為自己有點臭錢就了不起?要是撞到我手裡,我一槍爆了他!”

鍾子恆輕輕皺了皺眉。本地的王公雖然沒有直接的政治權力,卻能因雄厚的財產而在帝國決策時佔有一席之地。哪怕他們都是中級軍官,也是無力直接與貴族們抗衡的。他微微搖了搖頭。“你謹慎行事。那些人驕奢淫逸久了,不好惹。而且我看,令姐只是受了點驚嚇,就算報案,只怕也不易舉證。”

吳雋默然。他懂這個道理。但假如行為都能由理智控制,世界上就不會有復仇了。

看了眼窗外陰沉晦暗的天空,他厭惡地皺起眉頭。欖城從沒有燕京那樣清朗高遠的天氣,這裡總是陰沉到令人煩心。他伸出手。“子恆,把皇儲的聯絡方式給我。”

鍾子恆啞然地看著他:“……為什麼?你知道我不能私自洩密——”

吳雋冷冷說。“假如他是我姐夫呢?”

鍾子恆一下子閉了嘴,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著他。吳雋攤手。“別問我,我也才知道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