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長孫淑雅奇怪,不怪她,怎麼可能?明明親耳聽到,親眼看見別人說她父親壞話時,她憤怒不已,恨不能立刻讓他們在世上消失。那情緒不假,錯不了。
想著,長孫淑雅眼神暗下,“媽不怪你。”錯是她造成的,女兒要怪罪她無話可說,只是…她隱瞞也是為了他們好。
“……”什麼跟什麼呀,先問自己怪不怪她,又自顧自說她不怪自己,莫名其妙。“媽,你到底想說什麼,直奔主題,OK?”她理解能力再強,也擱不住各種沒頭沒尾的攪和,再攪和一會兒不能漿糊才怪呢。
長孫淑雅點頭,眼神還是擔憂,好像即將有未知大災難似的,“小凝啊,媽問你,你是不是很想……。”
“想什麼?”長孫凝追問,她不得不次佩服自己的耐性值再重新整理高,同時悟出心得:聽人說話,特別是聽長孫淑雅說話,真累!
深呼吸,再深呼吸,長孫淑雅雙手疊放在胸口,像在安慰自己,也像在祈禱。長孫凝看著納悶兒,她不想稱霸天下,最多想要悠閒自得一輩子,怎麼視死如歸豁出去的表情都出來了,啥事那麼嚴重?
“你很崇拜你的父親,是不是?”終於問出口了,長孫淑雅心提到嗓子眼兒,心中矛盾,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聽肯定還是否定的答案。
“那是當然。”父親是她的驕傲,兩輩子最敬重的人,也是她見過的最男人的男人。長孫凝想都沒想,脫口而出,自然也就錯過了長孫淑雅痛心的神色。她清澈明眸晶光閃閃,好似雪後乍晴,耀眼光芒灼了下長孫淑雅心房。
這就是所謂的血濃於水嗎?從不曾留在記憶裡的人,卻是女兒心裡的驕傲。長孫淑雅又拭了拭眼淚,罷了,是他的骨肉,終究是他的骨肉,不是她不說實情就能改變的。“小凝啊,是不是很想知道他的事,媽可以告訴你。”
“不用。”她的父親她最瞭解,還用得著別人說?笑話,長孫凝搖頭擺手,上揚的眉梢掛著滿滿幸福。父親是她的驕傲,她是父親的自豪,提起父親她就開心,所以一時沒轉過彎兒,長孫淑雅跟她說的並不是同一個人。
長孫淑雅以為長孫凝擔心自己難過,所以才拒絕,不由感覺窩心。女兒是他的,也是她的,有些事是該說清楚的時候了。拉過女兒的手,長孫淑雅語重心長說道:“如今你跟小默都長大成人了,做事都有自己的主見,想去找他的話,我也不攔著。”
你攔得了嗎?你憑什麼……等等!貌似弄串了啊。她說的是狄龍,前世‘橫掃江山八萬裡,龍魂一鳴蕩九霄’的國家首席特工教官龍魂,而長孫淑雅說的應該一直都是那個不負責任的渣貨,跟她有毛關係呀?呸呸呸,這事兒鬧兒的,都怪長孫淑雅,要說不說,說又不說重點,把思路都給攪和亂套了,長孫凝在心底狠狠鄙視自己一把。不過,她說‘去找他’,找個大頭鬼啊,他不是‘死翹翹’了麼,哪找去?呀呀呀!難道沒死?聽長孫淑雅的話應該九成九,那沒死為毛又說死了,靠!什麼狗血情節這是,到底怎麼回事?
可話又說回來,是死是活,幹她屁事。
“唉!當初我們年齡都小,在一起……。”長孫淑雅調整好情緒,準備好好跟女兒談談心。
只不過,長孫凝並沒興趣聽她的悲催感情史,況且,方才只是鬧個烏龍。
“停!STOP!”
“小凝……?”長孫淑雅疑惑,難道她不想知道父親是誰,幹什麼的,現在在哪兒?“我沒關係的,媽知道這些年你跟小默也苦,媽想通了,你不用顧慮我,想問什麼,媽知道的都告訴你。”
汗吶,長孫凝很想告訴她,你想多了。
“我不想聽。”長孫凝故意冷聲說道,嚴肅中帶幾分陰沉,她只希望長孫淑雅就此打住,別絮叨個沒完沒了。
“啊?可是你明明……。”那完全兩碼事兒好不好,長孫凝在心裡反駁,她不能冒昧說狄龍的事。對上長孫凝清冷的眼神,長孫淑雅立馬噤聲,“好吧,我不說了。”不知道為何,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女兒冷著臉的時候,讓她不由自主感到害怕,儘管那是從自己身上掉下的肉。
處理傷痛最好的方法不是忘記,而是面對。看得出,感覺得到,長孫淑雅還不願面對,她心裡非常矛盾掙扎。二十年含辛茹苦獨自撫養幼子嬌女,受盡苦楚磨難,嘔心一腔心血,眼見還要為女兒的‘思父之心’去親自揭舊傷疤,‘長孫凝’雖是佔用身體,但仍然感動。以前的事實在沒興趣探究,反正改變不了,糾纏亦是徒勞。於是,勸慰道:“來世不可待,往事不可追,人生需向前,把握住當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