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分封本來就有極大的隱患,可是一旦開了頭,想要削藩甚至廢藩,就會非常困難,除非是在朝廷極為強勢的時候。”夏風抿了一口茶水,緩緩說道:“二皇兄當初剛剛即位,就迫不及待的決定削藩,這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可是不削藩,任由藩王壯大,也會威脅到朝廷。”秦書文忍不住說道。
夏風看了一眼秦書文,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但如果自身實力不夠的時候就去做這種事,無疑是在自尋死路,不是嗎?”
秦禮和秦書文幾乎同時陷入了沉默。
夏繁的前車之鑑就在眼前,他們怎麼能不不明白呢?
“其實藩王分封本身就不應該實施,因為到了最後大夏就算不是亡於大周或者蠻族,也會亡於藩王作亂。”不等兩人說話,夏風繼續語出驚人。
“真有這麼嚴重?”秦禮有些難以置通道。
“就是這麼嚴重。”夏風篤定的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人都是有野心的,一旦朝廷虛弱,誰不想爭一爭那個位置呢?可以說,就算大夏如今的混亂被平息,多年以後,這樣的場景還是會重複上演,直到……大夏滅亡。”
“難道就沒有徹底解決的辦法嗎?”秦書文面色凝重的問道。
“辦法當然有,只不過前提是要有一個強大的朝廷。”夏風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但大夏如今一片混亂,現在說這些根本就沒用。”
秦禮嘴巴動了動,最終只化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如今其他藩王已經自立為帝,並且出兵佔領了他們封地周邊的州府,王爺就沒有打算做些什麼嗎?”秦書文猶豫了一下,終於把心中一直想問的問題說了出來。
秦禮聽到秦書文這麼說,臉色不由一變,想要出言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夏風卻不以為意,輕笑道:“打算?當然有啊,你們也知道當初二皇兄派人來傳旨想收回定州,本王不就已經表明了態度嗎?至於稱帝,不是誰先稱帝誰就能笑到最後的。”
夏風說得風輕雲淡。
但是這話聽在秦禮和秦書文的耳中,就彷彿是一道炸雷。
不等他們回過神來,夏風又繼續說道:“不妨告訴你們,定州府如今什麼都不缺,就缺人才,雖然定州的神策軍只有八萬人,但也足夠保護好定州了,並且只要本王需要,完全可以招募更多計程車兵,而神策軍的戰鬥力,你們無法想象。”
夏風這麼說已經算是明示了。
要是秦禮和秦書文還聽不出來,他們之前的官就白當了。
果然,秦禮當即就反應了過來,嚴肅說道:“我父子二人也想為王爺,為定州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夏風微微一笑。
秦禮之前是刑部尚書,秦書文是御史臺的御史。
能力肯定是不差的。
並且秦禮被罷官後直接決定來到定州,當然不僅僅是因為夏風是他的女婿。
這年頭,還有什麼能比當官更加吸引人呢?
他們自然不願意庸庸碌碌的過完後半生。
只是兩人要如何安排,夏風還有些猶豫。
想了想,夏風看向了秦禮問道:“岳父對大夏的律法怎麼看?本王想聽你最真實的想法。”
夏風這算是在給秦禮一個小小的考驗。
“相對於大周而言,大夏的律法太過於嚴酷和混亂,還有很大的調整空間。”秦禮斟酌許久,才開口說道。
大夏的律法對於犯下重罪之人一般都是梟首示眾,對於比較輕的罪,要麼關押,要麼流放,要麼充軍,視情況而定。
但諸如造反,勾結外敵之類的重罪,則是株連九族,或者是凌遲處死。
可以說,同樣是重罪,不同的罪行有不同的執行標準。
“要是讓岳父來調整呢?”夏風目光灼灼的看著秦禮問道。
“其實犯下重罪之人確實該死,但也不應該牽連無辜之人,而且凌遲之刑太過於殘忍,最好不要輕易動用。”秦禮緩緩說道。
他很早之前就意識到了這些,也曾經和夏哲威隱晦的提出過修改律法。
但是夏哲威並沒有採納。
因此這件事只能被他深埋在心底。
“岳父說的沒錯,但如此刑罰之下,依然還有很多犯罪,視律法於無物,這是為何呢?”夏風似笑非笑的追問道。
“無非是那些人心存僥倖,或者是膽大包天。”夏風的這個問題秦禮確實沒想過,他這一次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