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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黑附和道:“三王子的話有理。”
“事涉二伯父,算了吧!”
“父汗,你把這件事交給兒臣辦,就該放手讓兒臣做,雷聲大雨點小,起不到敲山震虎的作用,正因為怯薛侍衛背景複雜,整頓才要用重典。”
窩闊臺汗咬了咬嘴唇,說:“朕將整頓怯薛的任務交給你,這事你就看著辦吧。”
次日天未亮,中軍升帳,闊出命人去近衛營將格日寶勒押到大帳。
格日寶勒仗著叔叔維即兒是二王爺王傅,雖被五花大綁,依然大叫道:“我犯了什麼法,為什麼這樣對待我?”
新任第三怯薛長野裡只吉帶上前勒住他的脖領,猛抽了他兩個嘴巴,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抬頭看看那邊綁著的人,哪個不比你尊貴,你這個歹人,再叫喚,先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被打得眼睛發花的格日寶勒,抬頭一看,不禁嚇得兩腿發軟,口若寒蟬;再不敢喊叫。原來中軍帳前怯薛大千戶多豁勒忽,箭筒千戶長剌卜剌合都被五花大綁跪在帳外示眾。
鹿皮大帳外,大纛直插雲天高高飄揚。旗幡下,數百個手執刀斧的侍衛、弓箭手都如釘子般昂首挺胸,靜悄悄站在帳外。他們頭上頂盔,身著統一的白銀色軍服,沒有一點聲音。在大帳門口,數十個身上斜披紅綬帶的執法侍衛筆直站立。
“將破壞帳規、吵鬧中軍大帳的格日寶勒帶進來!”阿里黑大聲叫道。
中軍大帳內,千戶副千戶一溜立在兩邊。由於事涉整頓,所有人都規規矩矩,都把眼睛盯著頭戴紅寶石頂子,兩眼不怒含威,坐在大帳中心的闊出身上,阿里黑在闊出身旁坐著。自從成吉思汗死後,中軍一直無真正的主子,新大汗即位,怯薛軍的將領們哪個心裡不明白,新汗立威,頭三把火,一定要整頓怯薛軍,何況怯薛軍中出現了洩密之事。闊出王子親自整頓怯薛軍,哪個心裡不如懷揣兔子一般。
心驚肉跳地格日寶勒被侍衛押進大帳,被死狗般地按在地上,阿里黑看了他一眼,說:“你一個小小的雲都赤,好大的膽子,敢在中軍大營外大喊大叫。你說,你是倚仗著誰的勢,敢對大汗的《札撒》不敬。”
格日寶勒哭喪著臉,低著頭道:“小人不知為何被綁,心中不服,因而吵鬧,請王爺、元帥恕小人不敬之罪。”
“你不知身犯何罪?我問你,你身為雲都赤,當值之日,立於大汗之側,聽到的話,說與何人了?”
“小人不曾說。”
“三日前,大汗與亦魯格、鎮海議政時,你可在場?”
“小人在場。”
“當晚你可曾去過你叔叔維即兒家飲酒?”
“去了。”
“去了你都說了些什麼?”
“小人是想念叔叔,確實沒有說過什麼。”格日寶勒知道是因那天的事了,橫下心不承認。
“撒謊,你不說,二王爺如何知道漢廷發生的事!”
“二王爺……”格日寶勒臉上流下汗來,知道掩蓋不住,叩頭如雞搗米一般。
阿里黑道:“你說,你為何將當日所議之事告訴你叔叔?說!”
“那天小人喝醉了酒,說了帳中的事,本想二王爺是大汗的皇兄,就沒太隱瞞。”
“大膽格日寶勒,你身為大汗身邊侍衛,犯出賣本主之罪,按《大札撒》處以斬刑,馬上行刑。多豁勒忽、剌卜剌私自打獵,誤了大會,鞭七十鞭子!”
格日寶勒的叔叔是二王爺府的王傅,帳內諸千戶都以為闊出會看在二王爺的面子,饒他不死,哪曾想轉眼間格日寶勒已被推出,都嚇得呆如木雞一般。
不一會血淋淋的人頭呈上,闊出驗過。多豁勒忽、剌卜剌合也被拖下去,一陣鞭撻聲過後,二人被打得皮開肉綻,重新帶回。闊出對納牙納點了下頭,看了一眼跪在階下的多豁勒忽、剌卜剌合,又抬起頭見站在帳下眾將官臉色煞白,緩慢地說:“我祖父成吉思汗最恨吃裡爬外的人,設立怯薛軍,就是要保證大汗的人身安全,格日寶勒身為雲都赤,深得成吉思汗厚愛,我祖父作的《怯薛軍之歌》,格日寶勒唱得很好,可他不懂得其中的含義。”闊出停頓了一下,像唸詩一樣,背起那段人人熟悉的歌詞:
“在有云的夜裡,圍臥在朕金帳周圍的宿衛士們,使朕得以安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