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首領要見您。”驪歌費力地撕開眼皮,強撐起半個身子,這才看清,身邊站著一個恭敬躬身的中年男子,而其餘三人則在禁閉室的另一邊。饒是孫部主已經儘量照顧驪歌,給他了一間最大最乾淨的石室,此時也有些擁擠。驪歌皺著眉向三人所在方向瞟去,忽然眼神一凝,那是,刑凳?驪歌一驚,再看那三人,有兩人手裡攥著板子,臉不由白了一白,有些惶然地看向中年人。
中年人微微欠身,恭敬地答:“回小主,首領吩咐,先打五十大板,再帶您去見他。”
五十……驪歌的手微微蜷了蜷,閉上眼輕撥出一口氣,再睜開眼時,眼裡已是一片清明,臉色也恢復如常,甚至唇邊還帶了點若有若無的笑。慢慢地從床上下來,驪歌無奈地笑道:“好吧,打吧打吧,早打完早完事。”說著就去解自己的外衣。中年人怎會讓他自己動手,向下屬使了個眼色,沒有拿板子的下屬就低著頭過來,與中年人一起為驪歌寬衣。
初春的天還是很涼的,驪歌此時只著中衣,不由打了個寒戰。沒用下屬們再動手,自覺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地趴在刑凳上,暗暗調整呼吸。中年人見驪歌準備好了,向屬下點點頭,兩個下屬分別在驪歌左右兩邊站好,只等中年人或驪歌下令。
中年人俯首詢問驪歌:“小主,可以開始了嗎?”
驪歌點點頭,中年人站起身來,向下一揮手,一記板子夾著風聲呼嘯而下,“啪”結結實實地打在驪歌屁股上。驪歌久未捱打的屁股驟然遭受打擊,痛得不由身子一顫。不待他反應過來,第二板緊跟其上,驪歌咬緊牙關,剋制著自己不要丟人地發出呻吟。
只幾板,驪歌就判斷了出來,要麼是中年人故意放水,要麼是楊池重交代過他們,板子打得雖疼,但是並不狠,驪歌粗略地估計了下,以他的身體狀況,大概將養個四五天就可以下地了。還好,不是故意整自己,看來自己的事情應該不是很麻煩,這五十板應該只是給自己個教訓,給別人個交代罷了。
可是,明白歸明白,板子打在身上又是另一回事了。那麼寬的板子,屁股就那麼點,他還翻來覆去就只打屁股。兄弟,我知道背上穴位多,雖說你是好意吧,可是你別老打那兒啊。即便他們用的只是比平常受刑時用的還薄些的板子,二十多下過去後,驪歌也有些受不了了。招手讓中年人過來,待中年人俯首後,呻吟著道:“呃……我說,你能不能讓他們換個地兒?”中年人眼裡有些笑意,恭敬地答:“回小主的話,這是首領的意思,首領讓屬下給您帶句話,打屁股總比進豹房強吧?”一聽“豹房”二字,驪歌不由激靈靈打了個哆嗦,趕緊搖頭:“不去不去,還是打那兒吧。”
提起豹房,即使強如驪歌,也是心有餘悸。豹房是皇靈訓練不聽話的各色美人所在地,床上尤物可不只有女子。驪歌受訓時,韓縛虎為了訓練他的忍耐力,曾經帶他去參觀過豹房,並且選了幾樣相對溫和的訓練讓驪歌試。結果最後考試時,驪歌竟一樣都沒過。韓縛虎本想讓他去重考,結果驪歌從那地方出來後好幾天緩不勁來,整天把自己悶在被子裡,誰叫都不起。韓縛虎心疼徒弟,沒辦法只好不了了之了。那地方驪歌是打死不想進第二次。後來驪歌才聽說,林承竟將那些訓練全部試了個遍,只有三項不合格,被潘智逼著重考,最後那麼堅強的人竟在重新訓練的過程中失聲哭了出來,可見其訓練之殘忍。驪歌對此感慨最多的是,如今的皇靈早已違背了驪靖的初衷,可以說已經變質也不為過。
好不容易熬過五十板子,驪歌早已趴在刑凳上起不來。中年人等他緩了一會兒,才讓下屬去扶他起來,沒想到驪歌伸手一檔,淡淡地道:“我自己來。”說著,咬牙硬撐著從刑凳上爬起來。中年人這才看清,驪歌此時滿頭冷汗,臉白得嚇人,身子搖搖晃晃,隨時要倒,不禁搖頭,這兩位小主啊,還是那麼驕傲。
一名下屬捧了驪歌的衣服過來,驪歌抬了抬眼皮,掃一眼自己的白衣,淡淡地道:“幫我拿件黑衣服來。”中年人搖搖頭,從桌上拿過一個包袱遞給下屬,裡面是一件黑色緞面袍子,原來人家早就準備好了。
換過衣服,驪歌步履蹣跚地向楊池重辦公的地方挪去,也沒讓人攙著他。
到了楊池重那裡,驪歌意外地發現皇靈三巨頭竟然都在。在中年人的攙扶下,驪歌慢慢地跪下,艱難地向三人行禮。待不相干的人都退下後,楊池重沉著臉丟給驪歌一封加急密報。驪歌不明所以,開啟看完後,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奶奶的,這頓打捱得不冤,怪不得楊池重威脅自己要送自己進豹房!
原來,兩年前,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