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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物都給他寄去了。用達爾文的話來說,漢斯羅的住所成了這些蒐集物的“大本營”。不過漢斯羅的信有時一年,甚至更長一些時間還到不了達爾文的手裡,這一點在“貝格爾”號經常航行和難於事先知道停泊地點和時間的條件下是毫不奇怪的。達爾文特別焦急地等待著漢斯羅對他在一八三二年八月從蒙得維的亞寄去的有關他的蒐集物的一些詢問的覆信。漢斯羅是怎樣對待達爾文的蒐集物呢?漢斯羅會不會說他所收集的蒐集物太少了呢?而他卻在大量研究地質學,並試圖弄到聖地亞哥的每一種不同的岩石標本!有誰會嘗試在炎熱的太陽下比他搬來更多的岩石!而“當他一無所知的時候”,他該怎樣在熱帶森林中對陌生的植物進行採選呢?他與其說是關心所收集的動物形態標本的數量,不如說是關心把標本儲存得更好些,標出並記下標本的自然形態和顏色,而不侷限於採集的時間與地點,他這樣做是否對呢?同年十一月,當他把蒐集物連同一些珍貴的化石標本從布蘭卡寄給漢斯羅後,他在給漢斯羅的信中寫道:“我急於知道這些東西的處境,並急於聽到對寄去的東西的數量和種類的各種評論”。

結果,對所有這些他認為非常重要的問題的答覆,在十八個月之後他才收到。漢斯羅一八三三年一月十五日寫的覆信,達爾文於一八三四年七月二十四日才收到,而且是在瓦爾帕來索同漢斯羅於一八三三年十二月十五日(即七個月前)發出的另一封信一塊收到的。達爾文總是不大相信自己的能力,由於這麼長時間沒有收到回信,一切全靠自己處置,於是就想象,可能由於他的蒐集物非常貧乏而且沒有意思,所以連漢斯羅也難於作答。當達爾文在瓦爾帕來索一下就收到漢斯羅的兩封信時,達爾文是多麼高興啊!顯然,漢斯羅對達爾文的蒐集物所下的評語特別好,“達爾文一切榮譽感達到了最高峰”。當然,漢斯羅建議他把自己的蒐集物的複製品寄來。達爾文雖然意識到這個意見是正確的,但是他辯白說,他在海上經常患暈船病,只有在特別好的天氣裡才安然無恙,所以不能工作太久。他寫信告訴漢斯羅說:“我的筆記篇幅已很大,四大開的紙我都寫滿了,有六百小頁左右;一半是地質學,另一半是對動物不完善的記述;對於動物,我照例是描繪那些泡在酒精中儲存起來的標本中無法看到的部分或事實”。

象以前的一些信一樣,達爾文在這封信中也是匆忙同漢斯羅交換對動物的各種各樣的印象的,這些印象就是:關於他們以前未見過的長著搖晃的鳥頭(鳥頭體)和迅速移動的長線狀物(鞭狀體)的苔蘚動物的型別,關於他們在熱帶潮溼土壤中發現的塗有鮮豔色彩的陸生直渦蟲;關於他原來認為是水母,而實際上是一種結構極為複雜、“無法歸入任何一個現存的目”的浮游動物科等等。這些報導是與地質考察,與自己遊覽的敘述,與對未來的展望以及對蒐集物包裹的命運的關心雜亂無章地交替出現的。達爾文給導師寫信說:“我在這封信中向您表達了相當大一部分利己主義,但您會想起來,在博物學方面,我把您視為我的父親,而兒子是要向父親訴說自己的情況的……”

達爾文進行了多次遊覽,有時有遠途的,有時是在瓦爾帕來索郊區。極好的天氣使他覺得很幸運。當然,這裡的植物很貧乏;雖然盛開著許多散發濃郁芬香的花朵,但昆蟲和鳥兒卻很少。這是因為這裡經常刮南風,而不刮海風這一情況決定的。

八月十四日,達爾文為了考察安第斯山脈的地質結構而出發旅行。他首先在西海岸上確定了海岸顯著上升的痕跡。現代的貝殼在離海面有幾百米高的地方出現,而有些貝殼在離海面幾乎有四百米高的地方出現。發現有貝殼存在的黑裡透紅的土壤層原來是海里的淤泥,它裡面充滿著微小的海洋生物殘餘物。

達爾文在通往基爾奧塔河谷的歸途中,翻過了契裡考崑山山脈,那裡溪水旁的溝壑上長著許多常綠植物,從山巔之上俯瞰基爾奧塔河谷,它座落在一群光禿禿的高山之中,景緻美麗如畫,還有橙子樹和橄欖樹果園。達爾文翻過了契裡考崑山,就住在鐘山的山麓之下。

智利的海岸與科迪列拉山脈間的地帶,被幾條與主脈相平行的小山脈分割開來。在這些山與山之間的一些窄狹平坦的盆地裡,也有一些重要城市,橫向的平坦的河谷把它們與智利海岸連結起來。達爾文認為,所有這些盆地和河谷原來都是海。這裡的盆地和河谷的外貌當時與火地島的地質相似,也有大量的海峽、河渠、海港和海灣。許多急流流入大海,使智利平原變得特別肥沃:那裡種植著小麥和玉米,果園裡栽培著桃樹、無花果和葡萄。

八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