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白:“怎麼會有血?殿下受傷了嗎?”
暮曉連忙拉住轉圈察看自己的人,掩下苦澀道:“不是我的血。”
“還好……還好,不是殿下的血。”素素拍著胸脯,像是想到什麼,神情一頓:“那是誰的血?”
暮曉垂眸片刻,仰頭笑道:“妖孽的血。”
素素臉色瞬間又白上幾分,眼中是化不開的惋惜跟憐憫,暮曉錯開素素的眼神,不明白為何素素總是這般瞧自己,好像自己是世間最可憐的人。
第一百一十章 入月華谷
正在這時身後的虛空中,一道白光射入,縫隙中走進之前在谷外見到的幾人,待他們全部進入,月華谷又再次關閉,落海之上又陷入了寂靜無聲。
她見眾人完好無缺,並未打鬥,一時有些錯愕,以夜瞳的性子,勢必會大開一戰,現在卻退步,難道是傷勢極深?她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何自己能讓他傷的如此重,她肯定是不相信什麼得天神力,一定有其它原因。
“我們走吧,族長在等你呢。”白衣男子上前道。
這個時候,她才完全看清眼前的男子,齊膝的墨髮比之綢緞,他散發的氣息像崑崙山裡潔白的雪蓮花,他的眸子如同天山之巔神聖的池水,她從來沒有見過比他更加沽清入畫的男子,他沒有笑,但他清澈的眼睛卻有她看不懂的東西。
素素眉開眼笑,偷偷瞟一看面色孤冷的男子,笑著對暮曉道:“殿下,這是靈族的大祭司。”
不就是自己的師父?她步行的腳步微微加以停頓,男子一笑,眼中卻沒有一絲波動,回道:“我叫辰潤,擔任靈族大祭司已經二十七萬年。”
她輕輕點頭,並未多加詢問,也知道此人便是辰軒的兄長,觸目的全是晶瑩的冰面,有一絲絲涼意,冰天雪地,樹立上都覆蓋著柔軟的雪花,那個白衣勝雪的男子不緊不慢走在前頭,也不曾回頭遙望。
大約行了片刻之後,一個發著白光的冰橋出現在面前,冰河延伸遠處,望不著邊際。然而最讓她震驚的是雪景的交接處,春意盎然,綠草如蔭,繁花似錦,五顏六色的彩蝶空中飛舞。漫天的色彩如此繽紛璀璨,唯恐闖入之人有一絲黯然玷汙這絢麗。
溪水孱孱、清澈見底,一些載船的族人在木竹上恭敬行禮,個別膽子大的便唱起清脆悅耳的族歌,娓娓動聽。
她愣愣的打量這絢麗的景緻,不時有彩蝶輕舞在她肩膀上。素素笑道:“它們都很喜歡殿下。”
“為何這裡有兩季?”
走在前面的辰潤微微側身道:“月華谷是一個天然谷底,因為吸收了天地渾濁之氣,故而四季如春,外圍的冰河乃是環心河,因為千年前一場變故。導致神樹樹靈被波及,於是西方佛祖派文殊菩薩前來將神樹封印,這條環心河從此便成為冰河,因與神樹相連,從而凍住樹根,讓其沉睡,避免枯竭。”
她垂眸喃喃:“千年前的一場變故?”
各人邊言邊行,很快行至一片寬廣之地。階梯層層疊疊,約三百,一個氣勢宏偉又不失雅緻的祭臺。祭臺上背立著一個褐服女子,顯得有些佝僂,她估摸著應該是靈族的族長,大殿兩邊全是白袍男女,清風拂過,帶著淡淡光暈。仙氣十足,而臉上的面紗也都摘下。
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有顏色不一的花紋。延伸至右臉的眼瞼處,花紋線條簡潔流暢。像是身份的象徵,發著淡淡,不易察覺的光芒,正好是紅、橙、黃、綠、藍、靛、紫,每個人有序而規則的站立著。
暮曉連忙回頭見素素不知在何時已摘掉了臉上的輕紗,明眸皓齒,自有一股輕靈之氣,桃腮帶笑,右臉的靛色花紋,說不盡的俏皮可人,還對暮曉調皮的眨眨美眸。
“恭迎天女迴歸月華谷!”所有兩道的族人雙手伏地行跪拜之禮,說不出的尊敬跟威嚴,素素也在路過靛玄隊之時也歸隊行禮。
她被這樣浩大的陣勢震的一愣一愣,天女?曾經夜瞳也喚過自己天女,可天女與殿下又代表什麼呢,一絲不安跟沉重漸漸漫溢心頭,辰潤帶著暮曉一步步踏上高聳的階梯,前面的男子清雅似水,雪白的袍擺拂過漢白玉石階梯,行步間說不出的清冷跟高貴,彷彿跪拜的是此人,而非身後身姿單薄的她。
祭臺中心一個琉璃爐鼎,發著七彩光芒,像是萎縮起來的彩虹,她跟在身後遙望祭臺上的老人,雖然身形一動不動,看起來平靜非常,只是微微抖動的肩膀,洩露了老人的激動之情。
這一路似乎極其漫長,長到讓她心中漸漸梗塞,不明白為何越靠近祭臺上的老人,心情就越發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