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不住良兮的糾纏,也只好作罷,看見了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白鎮本來就很幽靜,離京城又遠,天皇老子也管不到一起。
安安靜靜地住了幾日下來,良兮最幸福的就是每天起來能想看就看辰矣,對青嬸頂頂嘴,挑釁月弧和弄影,小日子倒也悠哉逍遙。
眼看冬天即將到來,良兮和月弧上街換了幾件冬衣回來,兩腿走得發麻,遠遠得一望見凳子就迫不及待地坐上去,口中大嘆:“哎呀,人跟許多畜生的區別就在於能坐下來休息,呵呵,有真舒服。”
正在一旁劈柴的青嬸瞅了她一眼,悶悶地道:“可我看著你和豬也沒什麼分別。”
良兮樂了,說起來這許多天以來青嬸還是第一次主動罵她呢。她又坐不住了,湊到青嬸跟前裝孫子討好她:“青嬸,我來我來吧。”
“你?”
又來了,跟白楊看她一樣充滿鄙夷的目光:“等你劈柴我都能見到下一個太陽了。”
好不容易有這麼好的賠禮道歉的機會,良兮豈容錯過,呵呵賠笑道:“反正今天的柴夠燒。”
月弧好心提醒她:“過兩天會下雪。”
至少也要四五天後才會再出太陽。
“呵呵……”
青嬸說話真是太歹毒了,可好在對良兮這麼傻的女人沒什麼殺傷力。
弄影從灶房裡端菜出來,順便喊了一聲:“開飯了。”
“好。”
不出意外,良兮第一個放下斧頭,奔至飯桌前。
安某人身陷幾道凌厲的目光掃射卻渾然不自知,嚼著香噴噴的飯米粒,張口閉口好不快活。
辰矣踱至她身邊,柔柔地一句:“今日的菜可合胃口?”
“好吃,又有魚又有蝦……誰買的?”
“我買的。”
良兮差點噴飯,她實在很難想象辰矣穿著一身白衣,翩翩飄到菜市場裡去買菜這樣的場景,她把臉一沉:“誰指示你去買菜的?”
安全第一啊!
逃犯誒,居然還跑去買菜。
他一個爺們穿得這麼優雅卻提著菜籃子去買菜,這不是擺明了告訴別人“喂喂,請注意我”嘛!
辰矣猶豫道:“今日是月初,我去竹屋是為了找飛回去的信鴿。”
“可萬一……”
“我不是一個人去的,有青嬸陪同,行事果然方便很多。”
“……”
月弧打岔:“行了行了,先吃飯其他的再說。”
四四方方的青石臺,四人圍成一桌。很簡單清爽,不奢華卻依舊能吃出魚蝦味來。
“撲哧撲哧——”
良兮撐著肚子抬起頭望向天,卻看見一隻白鴿揮著翅膀緩緩掠過來。
真希望她沒有看見過這一幕不然這樣平靜歡樂的生活也就不會就此終止。辰矣也發現鴿子了,右手的食指一彎,瞬時就將筷子揮了上去。
良兮喊:“你會打到鴿子的。”
倒不是因為愛護小動物,只是鴿子正在她頭頂上,落下來不就打到她頭了嘛……
哪知辰矣的竹筷嗖地一聲發上去,斜劈過信鴿腳上拴的繩子。
“嘩嘩譁。”最後,鴿子沒有掉下來,飄落的只是幾片毛色光澤亮麗的純白羽毛。
“你……”良兮到嘴的話一變,“信上寫著些什麼?”
辰矣眸子裡的深潭瞬息萬變,最終,秀美擰到了一起,讓良兮看得心驚肉跳的。
他抿了抿唇,把字條遞給良兮。
良兮本來想喊一聲她不識字,卻瞥見字條上的哪裡是字,分明只是小孩兒的塗鴉。不一樣的只是那不是彩筆畫的而是用血抹上去的。
良兮捏紙的手一顫,連忙屏息定睛看去。
天,古時候這麼早就知道連環畫了嘛?
竟然一小小的字條被平均分成四塊。第一塊畫了一片竹子,良兮估摸著應該是指竹林不錯,但竹子裡還插了一把彎刀,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第二塊畫著一個……“老頭子”看著有點像陳叔,良兮瞅著忽然有點想笑,卻瞟了眼辰矣硬是壓下了下去,沒有笑出來;第三幅畫是一輛馬車;第四幅詭異地畫著一頂皇冠。
這什麼嘛,如果這不是血畫,良兮真要懷疑是不是畫畫的顏料不夠了,竟然畫得那麼“言簡意賅”。
辰矣凝重的表情:“這不是陳叔畫的。是那幾個人用陳叔的血畫的。”
“彎刀表示羅擎也被他們抓住了。他們要我去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