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說了,那條街現在歸他管。在高層坐久了,蕭末這會兒都有些驚訝這些下層的對於&ldo;會不會被條子打入內部&rdo;這件事情居然看待得如此&ldo;嚴謹&rdo;‐‐每一句話都像是對暗號似的,就好像他如果現在他說錯了一句話,面前的房東老太太手一揮,立刻就能從樓上某扇窗戶裡伸出把槍崩了他腦袋似的。而很顯然,那天李堂沒吹牛‐‐東新街確實是青龍堂在管,而他似乎幸運地說對了。面前的老太太明顯露出了個放鬆的表情。又上下打量了一通蕭末,只是招招手扔下一句&ldo;你來&rdo;,就將他引了上樓:&ldo;我們這最近住滿了,你能不能接受跟別人搭噶住?&rdo;蕭末微微眯起眼,他是無所謂跟別人一起住,但是他會比較介意舍友素質‐‐太髒的不行,早出晚歸影響他作息的也不行,喜歡男人的那是更加的絕對不行……這麼想著,男人直接掏出一百塊塞進前面噔噔噔上樓的老太太手中:&ldo;搭住沒問題,還希望能有個正常點兒的室友。&rdo;老太太接了錢,完全跟張一揚走的兩個路線,她不僅沒能給個笑臉,還斜睨了蕭末一眼,扔下一句&ldo;德行&rdo;之後,就看似十分隨便地在一個樓梯間停下來了‐‐揚了揚下巴,呸地吐出涼瓣瓜子殼:&ldo;就這吧。&rdo;蕭末停頓了下,順著老太太下巴指著的方向看去,他看見了一搖晃一下大概整個兒都會掉下來的長滿鐵鏽的鐵門,鐵門邊上掛著一束落滿了灰塵的端午節艾葉草,這樣的門上偏偏還窮講究地掛著過年時候都要貼的年畫,年畫很新,鮮紅鮮紅的,看上去是剛剛貼上去不久的。&ldo;這房可好,獨立浴室,獨立洗手間,你不用死冷寒天大半夜睡得正好還得跑下樓去公共廁所尿尿,房租三百一個月,拒絕拖欠,張一揚那樣的王八蛋老孃我養一個就夠了。&rdo;房東也沒等蕭末發表任何意見,直接掏出鑰匙就開了門,然後身體讓開了些,示意蕭末進去看看。蕭末點點頭,一邊往裡走一邊隨口問了句:&ldo;張一揚跟您挺熟的哈?&rdo;&ldo;恩,&rdo;房東老太太看似不耐煩地應了句,&ldo;我兒子。&rdo;蕭末:&ldo;…………&rdo;蕭末剛進屋,就看見一以挨著暖爐在沙發上睡午覺這樣危險的姿勢睡得正香的五六歲小姑娘,小姑娘的臉被電暖爐烤得紅撲撲的,特別可愛‐‐可愛到蕭末看了一眼就想轉頭往門外走。然後男人剛剛作出個回頭的動作,就看見牆上掛著一副拳擊手套。蕭末停住了步伐,指了指那副手套:&ldo;那是什麼?&rdo;&ldo;拳擊手套,沒見過啊?&rdo;老太太翻了男人一個白眼,似乎是嫌棄他少見多怪,&ldo;這小姑娘的死鬼老爸在北區打拳,就打那種最廉價的巡迴賽,沒多少錢,繳完這個月的房租我看他們過年連肉都吃不上‐‐要不是看在姑娘年紀小吃不得苦,這樣的高階套房我是不可能就這樣租給他們的。&rdo;&ldo;……&rdo;蕭末無語地打量著面前的&ldo;高階套房&rdo;,正巧,牆角噼裡啪啦掉下來一大塊石灰。男人停頓了很久,直到在他身後的老太太催促似的問了句&ldo;你到底租不租&rdo;,男人的目光同一時間再一次落在了掛在牆上的拳擊手套上‐‐在北區打拳的室友?無聲地勾了勾唇角,男人點點頭:&ldo;我租。&rdo;107房東老太太隨便找了張紙將蕭末的身份證號抄在紙上,然後一點兒也不含糊地收下男人的三個月租金錢外加一千塊定金,就直接走了‐‐那腿腳利索的勁兒,年輕人都不一定比她行,看著老太太搓著手一邊喀拉喀拉嗑瓜子一邊頭也不回下樓的背影,蕭末覺得特別無語‐‐他搞不懂這老太太哪來的自信就這樣放心地讓一個對於她來說幾乎完全陌生的男人和一個小姑娘關一屋裡。這要是遇見了拐賣兒童的壞人呢?小姑娘要是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腎沒了那可多那什麼……一邊這麼想著,男人一邊回頭看了眼沙發上的小姑娘,隨即男人發現現場和正常邏輯脫軌的不止是老太太還有小姑娘的本尊‐‐完全沒被他們之前那些個動靜吵醒,姑娘這會兒正呼哧呼哧地睡得香。茶几上,放著一杆鉛筆以及一本大概是學校發的寒假作業之類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