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點了點頭,跟在蕭家雙生子屁股後面直接衝進雨幕裡‐‐毫不猶豫地。耳邊,是嘩嘩的雨點低落在地濺起的水花聲,就像是上帝踢翻了洗腳盆,說變就變的天與傾盆而下的大雨籠罩了整個聖彼得小學,不遠處學生們似乎還在上課,隱隱約約能聽見孩子們齊聲朗讀語文課本的聲音。而當蕭末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才發現,空蕩蕩的走廊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只剩下了他和秦朗倆個人,而此時此刻,後者正保持著最開始的姿勢站在原地,那雙深褐色的瞳眸正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 ☆、&ldo;蕭末,其實我十分驚訝你居然還有臉在我面前表演&lso;父慈子孝&rso;這一套。&rdo;秦朗看著面前一臉淡然的黑髮男人,用完全讓人捉摸不透的語氣緩緩道,&ldo;你兒子不是剛才從英國接回來麼,怎麼,關係那麼好?&rdo;秦朗說完,滿意地看見那雙彷彿被著雨天也活生生地沾上了水汽的黑色瞳眸之中閃過一絲錯愕‐‐秦朗以為,蕭末的表情是爭對他的前半句話說的。其實蕭末的驚訝完完全全來自於眼前男人的後半句話‐‐剛從英國接過來?這是幾個意思?報紙上沒說這一點啊,差評!而且打從他從床上爬起來開始,可沒有半個人告訴過他這倆便宜兒子其實和原裝貨蕭末本人其實也不怎麼熟,怪不得蕭末最近才嗑藥自殺(哪裡不對),還以為他忍辱負重十一年呢。蕭末想著,忽然覺得自己重生不到四十八小時已經有三次以上想抱著蕭炎點火同歸於盡的思想這樣看來其實也並不是那麼不值得原諒。而此時,正當蕭末自顧自地陷入某種深沉的思考之中無法自拔時,原本站在他不遠處的男人卻在這個時候緩步向他走來‐‐換了往日,這個時候的蕭末就該後退或者露出喜悅摻雜著緊張的眼神了,但是今天任憑秦朗怎麼看,愣是沒有在那雙黑色的瞳眸之中看出半點兒以上情緒,他只看見面前的男人雙眼放空,放空,無限放空地站在那裡,堂而皇之地遊神。秦朗向來很不高興有人在自己面前走神。無論那個人是誰。於是想也不想的,他伸出了手,捏住那蒼白得碰一下都會留下一個手指印的尖細下顎,手感異常冰涼,就好像摸在蛇的面板一樣光滑細膩,秦朗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不容拒絕地用連根手指捏著蕭末的下巴,往自己這邊扳了扳‐‐因為這會兒正在發呆,蕭末很是配合地跟著擰了擰自己的脖子,等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這才掀了掀眼皮,對視上了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自己面前的男人那雙深褐色的瞳眸。 兩個k市跺跺腳都要震三震的大佬身後,雨還在嘩嘩的下著,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讀書聲,孩子們正用好聽的聲音朗讀著一篇課文‐‐而在這種充滿了校園氣息的環境之下,兩個黑社會大佬卻像是演戲似的保持著詭異的姿勢,頂著冰冷的穿堂風站在走廊之上,對視。從時間到地點到人物,從頭不對到尾。蕭末甚至搞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從出現開始就對自己抱有這麼深的敵意‐‐是的,他不傻,他一眼就看出來眼前的男人討厭他。搞不好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厭惡。雖然他知道秦家和蕭家素來不和,但是蕭末卻下意識地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負面情緒相比起那些被搬到檯面上來說的事情,倒不如說更像是完完全全私人感情上的那種,單純地,就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討厭。呃,土豪們的世界果然很難懂。此時此刻,在蕭末的身後,孩子們讀書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傳來,神奇的是,那篇課文似乎還是蕭末所熟悉的‐‐課文的名字似乎叫做《幸福是什麼》,蕭末還是元貞的時候,曾經因為小時候調皮,被老師罰抄了這篇課文三十遍,所以印象非常深刻。&ldo;……&rdo;哦對了,這篇課文的作者是哪國人來著?關鍵時刻,善於發散思維的大腦再一次時機不對地運轉開了,於是在明明自己的下巴還在人家手上的情況下,這邊蕭末卻堂而皇之地再一次開起了小差。這邊,秦朗看著男人這副模樣,真心有點無語,堅持了一會兒後,終於忍無可忍地鬆開了他,順手掏出口袋中的手帕擦了擦碰過蕭末的手,男人掃了他一眼,忽然沒頭沒尾地說:&ldo;如果我的兒子順利生下來,今年也應該讀小學三年級了。&rdo;然後咧?不會是老子有兩個兒子都惹到你了吧?蕭末有些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提到這個問題,本來秦朗眼底的寒意就已經上來了‐‐現在再被眼前的黑髮男人用這種完全無辜的莫名眼光瞅了一眼,要不是理智還在,秦朗現在恨不得就從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