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實施的計劃第二天實行。今天還有小半天光景需要打發。張君毅想看呂喬就攛掇劉大強開口說再去看看沈非的爹孃。
沈非的左臉頰有點紅腫,是被張君毅那一拳打的;胸面前隱隱作痛是在昨天老爹一拳的基礎上又被劉大強夯了個紮實造成的;張君毅的名牌西裝右側袖子是在地上滾打時被沈非扯破的,好在夾住胳膊看不太出來;劉大強的鞋在工地泥水中浸泡太久,又不是名牌,所以稍微腳上用點勁,就張開了大口一個勁地與空氣接吻。
很會做人的劉大強在張君毅擠眉弄眼的唆使下,非要沈非半路停車自己去超市買營養品送給老人吃。
又是一陣忙乎後,劉大強提溜著大包小包裝上車,這才一心一意讓沈非開車回別墅。
劉大強把大包小包提進客廳,就跟著沈非、張君毅從老太太房間開始進行巡視,再去看望老爺子,最後上了樓看呂喬。
呂喬還在昏睡。老爺子和老太太吊瓶已經掛完,正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休息。
沒他們什麼事。
這時,沈非的電話響了,是辦公室值班室打來的。報告沈非:機場特快送了四個紙箱像是水果,請示:是由司機給送到家裡還是如何處理?
“我過去拿。”沈非四個字精煉的很。司機根本不認識這地界兒,送過來反而耽誤工夫,再說了這地方也不方便司機來。
“等我回來給你們找衣服找鞋換。”沈非對張君毅和劉大強說。
“早知道我們來上海,還不如帶過來更方便些。”張君毅見沈非去取柑橘箱,正中下懷。
“我要守著我喬哥醒。”劉大強不像張君毅那樣拐彎抹角,乾脆地表明自己不會去幫你沈非搬柑橘箱。
只要不是張君毅的要求,沈非都很大度。見劉大強說的在理,加上呂喬還沒醒,估計自己離開個把小時也不至於發生多大的事情。
“那你們倆就在這裡待著,我去去就來。晚上在這兒吃飯。”說完沈非就下樓往門口走去,想想又折回身到樓下的衛生間往鏡子裡瞧瞧臉,擔心自己這副模樣會不會被手下人笑話。
鏡子裡的沈非左臉頰只是紅腫一點兒,只要不是故意觀察還是能夠見大眾的,一句話,不仔細瞧看不出來。他就又走到廚房,從冰箱裡取出一些冰塊,讓阿姨找塊毛巾包著,開車等紅綠燈時抽空敷一敷。
沒想到沈非剛走,呂喬就醒了。
真是天遂人願!張君毅搶到劉大強前面湊到床頭看呂喬。
醫生、護士們見呂喬醒了,燒也退的差不多了,吊瓶也基本上滴完了,都輕鬆地撥出一口氣。
呂喬睜大眼睛,驚異地望著張君毅和劉大強,都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哪裡。
“喬哥,你總算醒了!”劉大強還是把張君毅扒拉開,對呂喬說道:“嚇死我們了。我們上午到的上海,你基本上躺了一天!”
呂喬望著這兩個人笑笑:“我沒事兒,就是感冒了。”
醫生對呂喬說:“吊瓶裡還剩一點兒藥水,一會兒就給您取針。明天還要再吊一天針就差不多好了。”
呂喬看看藥瓶,對醫生說:“這一點兒我不弔了,可以取針,你們幾位也可以早點兒回去。”
醫生答應後就讓護士取針。呂喬目送醫生和護士離開,口裡連聲地“謝謝”,又讓劉大強去送送醫生和護士們。
就剩張君毅一個人在呂喬身邊。
呂喬抬起頭想坐起來,張君毅扶著她說:“別動,我來。”他用個靠枕放在床頭,把呂喬扶著往床頭上靠靠:“怎麼會病成這個樣子?”
“沈非呢?”呂喬沒有回答張君毅關於生病的話題,問道。
“老鄭讓我航空託運了四箱柑橘,到了上海,沈非去取了。”
呂喬點點頭“哦”了一聲,又問:“東昇的柑橘園開始摘果實了?”
張君毅點點頭:“柑橘很甜,一會兒你嚐嚐。”
“他好嗎?”呂喬眼睛看著張君毅又不想讓張君毅認為自己很關切鄭東昇的情況,所以那晶亮的眸子就遊移起來。
“很好。放心吧,可以自己走路了。”
呂喬笑了。只有她心裡清楚鄭東昇的恢復跟自己的關係很密切。但是呂喬笑得太深奧,張君毅不懂,也不想懂。因為張君毅的矛頭不是鄭東昇,而是沈非。
“你和大強怎麼又來了呢?”
“想你了。”張君毅儘管聲音很小,呂喬還是十分慌張,眼睛瞧著臥室門:“你不要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