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的不忠實,我第一個不會饒過你!”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衝進電梯裡去了。剩下亞沛和醉山夫婦面面相覷。亞沛是完全一頭霧水,莫名其妙,望著醉山,他直問:“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進來吧!”醉山說,看了明霞一眼:“我想,我們真的弄錯了!完全弄錯了!”訪竹下了樓,走出大廈,街上的冷風迎面而來,她不禁打了個寒戰。這才發現,自己一怒出門,居然連件毛衣和外套都沒拿,而現在已經入冬了。她摸了摸手臂,身上只有件黑絲襯衫和一條小紅格的裙子,雙腿冷得發顫。她順著街道走了幾步,寒風一直瑟瑟然在街道上穿梭,如果她再不找個地方避避風,她準會應了誓:“被冷風吹都吹死!”
她去了“斜陽穀”。那兒有小蜜蜂,有火鳥,有飛碟,有吃豆子的小精靈。她可以逃避到機器上去,忘掉這所有所有的“屈侮”!一走進“斜陽穀”,她就怔住了,怎麼,又碰到熟人了!冠群和曉芙赫然在座,她四面張望,還好,顧飛帆不在,如果他也在這兒,她只能馬上掉頭而去,那麼,這個世界上,簡直連她置身之地都沒有了,連避風之處都沒有了!
曉芙首先看到她,立刻對她展開一個溫暖而友誼的微笑,招招手說:“過來跟我們一起玩吧!你瞧,都是飛帆害人,把冠群帶來見識什麼電動玩具!現在,這個瘋子入了迷,每晚來報到,我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冠群正埋頭苦幹,頭也沒抬,這時,驀的冒出一句大叫:
“三萬四千兩百分!你看你看,曉芙!我破了我的記錄了!三萬四!我說我今晚一定會破三萬大關吧!可不是?”他總算看到訪竹了,心不在焉的應酬了一句:“哦,訪竹,亞沛也來了嗎?”活見你的大頭鬼,訪竹心想,難道你也以為我是你弟弟的女友嗎?她暗中咬牙冷冷的說:“亞沛和訪萍在一起,我是訪竹,別弄錯了。”“哦?”冠群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這女孩在生什麼氣?但是,那蜜蜂陣正等著他去消滅,他無心去研究訪竹了,又低頭猛發起子彈來。“坐呀!”曉芙對她說,敏銳的注視著她。短短一個多月不見,這女孩怎麼憔悴如此!而且,她失去了那份曾經讓曉芙驚歎的安詳與恬靜。她眉尖有怒氣,眼底有哀愁,那薄薄的衣衫裹著的是個不勝寒瑟的軀體。曉芙是女性的,是敏感的,是解事而具有領悟力的;她一眼就看了出來:這女孩如果不是戀愛了,就是失戀了。這,會與亞沛有關嗎?她沉思著。訪竹不想和冠群夫婦坐在一起,她不要和任何熟人坐在一起,尤其是何家的人,又是顧飛帆的朋友!她要遠離開他們!她看了看咖啡廳,指了指遙遠的一個無人的角落:
“我習慣那張桌子。”她說:“我去玩我的,你們玩你們的!”
她徑直走向那角落,在一張電動玩具桌前坐下,是一具名叫“小幽靈”的玩具。那些“幽靈”正鎖在畫面正中的籠子裡,在那兒蠢蠢欲動。
侍者走來問她喝什麼。她看著飲料單,覺得有個飲料的名稱很符合現在自己的心情,她想也不想的說:
“血腥瑪麗!”血腥瑪麗送來了,她啜了一口,才發現居然有酒味,她一生也沒喝過酒。但是,那衝進胃裡的熱力把她剛剛在屋外受的寒氣驅除了不少,她就再大大的啜了一口。然後,她低頭玩起“小幽靈”來。她自己的“幽靈”開始沿著迷魂陣般的道路賓士,四個“小幽靈”從四面八方來夾殺她。很快的,她的“幽靈”被一個“紅幽靈”一口咬住,那“紅幽靈”還發出“呱呱”的得意之鳴,她暗中詛咒,再開始一局。
她一局一局的玩了下去。侍者又來問她喝什麼,她再叫了杯血腥瑪麗。於是,她也一杯一杯的喝著血腥瑪麗。喝得渾身都熱了,額上也冒汗了,她和四個幽靈苦鬥,你追我逃,我追你逃,忙得不亦樂乎。她心裡沉甸甸的壓著怒氣,她還在極端的悲憤和刺激中,她要幹掉那些幽靈,她要一個一個的吃掉它們!偏偏,她總是走上絕路而被四面夾殺。她很生氣,很絕望,她認為自己就是那顆黃色的“小可憐”,總是逃不出“被吃掉”的命運。她握操縱桿的手因用力而發痛了。
忽然間,有個陰影遮在畫面上,有人坐到她對面來了。討厭!她想,拾起頭來,對面卻赫然坐著那個她最不想見,最怕見,最痛恨,最要逃避開的人──顧飛帆!
她閉了閉眼睛,吸口氣。我眼花了,她想。我喝了酒,她想。絕對不是他!絕對不要是他!老天!請你不要讓這個人出現!她再睜開眼睛,顧飛帆仍然定定的坐在那兒,定定的望著她,眼珠深黑如井,會把人吞進去,讓你永世不得超生!她再吸氣,抓起那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