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更因為它們豐富的血管組織在咬傷之後會噴濺出打量的血液,血淋淋的更迎合了某些喜歡刺激的人類,所以它們悲哀地成為鬥狗場經營者的寵兒。”
“就算養位元犬,也不足以說明我們這裡是在經營鬥狗場,醫生,你實在太多疑了。”
駱賽看著她,眼鏡下的目光清澈並理智:“或許我無法證明些什麼,因為我是獸醫。”
以為他終於放棄糾纏而露出了愉悅的微笑,然而他下面的話卻讓老媽媽的笑臉瞬間凝固。
“但是警察可以。場地、血液、外面犬隻的傷痕。”他看了一眼躺在那裡的屍體,“處理屍體的地方想必也不會太遠。我想皇家防止虐畜會會非常樂意檢控這樣一起非法鬥狗的案件。”
“醫生,你不覺得這樣似乎不太好嗎?我本來還覺得您很適合當我們這裡那些小乖狗的特約醫生。不過現在看來,這主意並不好。”脾氣再好的媽媽對著搗亂的孩子也是會有幾分不耐煩了,更何況那個不是她的孩子,“拿著錢離開這裡,忘記這裡看到的一切,對你來說是最正確的。”
“……”駱賽默然地看著她,眼神中沒有任何屈服的意思。
“叮。叮。叮”不斷敲擊在地上的棍子,就像惡狗按耐不住的低吼,彷彿隨時都會揮動,像砸碎那頭受傷位元犬的顱骨那樣砸碎駱賽的頭部。
“小威爾,別著急,別著急。”老媽媽阻攔了威爾,“我們也許該讓醫生好好冷靜地想一想,這樣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對嗎?”
威爾似乎非常聽他媽媽的話,一手丟掉了棍子,朝兩名手下一個示意。那兩人連拖帶提地把駱賽夾了起來,搜走了他的手提電話,將他丟進了倉庫角落的一個用木頭搭成的小間裡。
他們的動作非常粗暴,駱賽像個麻包袋一樣被丟了進去,肩膀和額頭都磕到了堅硬的木板,疼得眼冒金星眼鏡都撞歪了。
外面傳來那老媽媽聲音:“醫生,請你好好想想,希望明天早上能做出一個明智的決定。對了,不要想著逃跑哦,因為對外面的小乖狗們來說,醫生是陌生人,對待陌生人,我們一向教導它們不必留情。”
然後是離開的腳步聲,以及一件重物被拖動的聲音,最後燈光消失了,一切陷入了黑暗中。
駱賽推了推門的方向,外面用鎖鏈鎖了個嚴實,要沒有鑰匙絕對是逃不掉。
該死的……
駱醫生揉著撞疼了的肩膀,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這裡面的環境,這裡顯然是堆放一些破舊的農用工具的地方,又窄又髒,蹭了他一身的灰塵,自然是沒有椅子了只好坐到了冰涼的地上。
墳蛋啊墳蛋!!
他就不該逞英雄,明知道自己沒有那些電影裡的英雄那麼變態的能力和運氣,就該老老實實接下那筆錢,承諾會保守秘密,稍微奢侈一點坐計程車回城……然後在路過警察局門口的時候下車。
那麼事情不就簡單了嗎?
現在倒好了,站在賊窩指著賊的鼻子揭穿他們的真面目,看他這腦抽的……
因為附近很安靜,所以他能夠聽到犬隻的呼吸聲,以及因為傷痛而沈重的喘息。
鬥狗這項運動似乎由來已久,然而為了從犬隻廝殺的原始野性中取樂,這種殘忍、血腥的賭博娛樂在全球多個國家都是屬於非法的行為,然而卻依然有那麼一些人熱衷於此,他們為了躲避警察和防止虐待動物協會的追查,會選擇秘密的地點飼養、訓練鬥犬,然後組織比賽。
由於比賽屬於非法行為,所以即使犬隻們在比賽中被同類咬得皮開肉綻,這裡的人也不會帶它們到正規的寵物醫院治療,而選中了駱賽,很可能是因為他的診所夠小夠偏僻,也比較好威脅他服從。
入冬之後空氣非常的寒冷,加上這裡是郊外,沒有保暖的器具,駱賽覺得自己手腳越來越冰涼,他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從兜裡摸摸索索,終於拿出了打火機,“唰”地開啟,一點亮光照亮了小木間,手湊過去終於有了一點點的溫度。
坑爹……他怎麼很有種賣火柴的小女孩的感覺?!
裡面的火油估計也就剩下那麼一丁點,為了節省他沒有點著很久就滅掉了。
過了一陣,指頭僵硬到不行又拿出來用了一下。
再關掉……
如此反反覆覆,火焰還是漸漸變得虛弱了。
眼看著那火焰慢慢的、輕輕地變小,快要熄滅地晃動不已,駱賽內心更加悲憤了,該不會他今晚就交代在這裡了吧?
凍死在一個倉庫的小木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