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雪點了點頭,鎮定自若對寶月和溪薇道:“如今嫻福晉偶感風寒,我瞧著她身上倒是起了些疹子,這些天不可見風。你們回頭稟了四爺,說是我自會在她身邊照看,府中的福晉格格們多,可仔細著交待清楚了,甭讓他人也著了病。”
靜嫻心知是沁雪替自己顧慮周全,可她嘴裡就是說不出感謝的話,她閉上了雙眼,眼前盡是弘曆將她攔腰抱起,壞笑著說,府內什麼時候會有三阿哥呢!這像一把利劍一樣生生颳著她的心。
沁雪緩緩看著靜嫻,心中愧疚萬分,她替靜嫻掖了掖被角,輕聲說:“熬過了這幾天,就不會被人看出了。”靜嫻的性子如此倔強,她怕靜嫻胡思亂想,府內的日子那麼長,與自己深惡痛絕的人朝夕相對,那是何等的煎熬,她只知道,烏拉那拉•;靜嫻,是她今後要用生命保護的人。這是自己愧對她的。
入夜不深的時候,寶月偷偷與溪薇扶著靜嫻回了自己房中,外面涼風依舊,寶月把窗子關的緊緊地,心疼的看著她,端上來的粥已經熱了兩遍了。寶月小心翼翼的端到床前,輕輕的說:“主子,少吃點總成吧,主子這樣憔悴,若是被旁人看出就遭了。”
靜嫻摸了摸平坦的小腹,依舊木訥的重複著:“我的第一個孩子,甚至連他的阿瑪都不曾知道他來過。”
九月的天氣變幻無常,閃電交加後,便聽見悶雷聲聲,傾盆大雨瞬間及至。大雨滂沱愁如注,一聲聲女人的嗚咽被淹沒在雨中。
第8章 (七)只願君心似我心
錦葵紫的逸彩曼簾輕掩半邊淺浮雕蓮花的楠木床,靜嫻依靠在鵝黃繡著紫斑風鈴草的團墊上,輕舀著碗裡的紅曲酒。
沁雪剛欲步入房中,便發現原來的白玉蘭撒花曼簾變成了錦葵紫的顏色。她右手掩在袖底,悄悄指了指曼簾,寶月識趣的與沁雪來到房外,一臉憂容說:“雪主子,我家主子說紅色太乍眼,便將曼簾,繡枕,衾被全部換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