蔫頭耷腦,心裡很是忐忑,原本就是為了看個熱鬧,怎麼就闖了禍了呢?這次恐怕抱著媽媽撒嬌也混不過去了。
幾人一路沉默上了山,繞過別墅前的矮樹牆,就見葡萄架下,他們的媽媽捧了本書,一臉淡然的仰躺在搖椅上,幾個孩子互相看了一眼,同時低下頭,走了過去。
大禹帶頭跪了下去,把詩會上發生之事詳細講訴了一遍,末了很是猶豫的張了張嘴,最後看著媽媽毫無表情的臉,還是沒有說出來。
木艾也沒有讓他們起身,放下手裡的書,慢慢倒了杯茶喝了,沉默半晌,低聲問道,“那小郡主原來就與我們結過怨,此時徹底得罪他們也沒什麼不好。放在明處的敵人永遠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藏了黑心的朋友。大禹今日做得對,那孫小姐為了救你妹妹致使清名受損,那小郡主又出言侮辱,如果你不把事情擔下來,恐怕那孫小姐就只有以死明志這一條路了。人家對我們有恩,我們怎能看著她如此,恐怕良心有愧。不過,媽媽還是要問你一句,你今日向孫小姐求親,是完全為了報恩嗎?”
大禹沉思片刻,腦海裡閃過那水中臉色青白,柔弱無依,卻仍然咬緊了嘴唇不肯哭出聲的倔強女子,心裡驀然多了一抹憐惜,“媽媽,孫小姐溫婉可人,柔中帶剛,又有救了妹妹的大義在先,大禹心裡敬佩,如若和她結為連理,相信可以互相敬愛扶持一輩子。”
“如若你以後遇到了真心喜愛的女孩子,又該怎麼辦?”
“媽媽,大禹心裡,只有您和弟弟妹妹們最重要,只要她一生盡心賜奉您,疼愛弟弟妹妹,我必一心一意待她。”
木艾點頭,“那好,記住你今日說的話,以後萬一要做什麼出格之事,就把這些話好好回想一下。要知道,你娶了這個女子,就絕對不可以讓她為你傷心流淚。否則,不如不娶。”
“是,媽媽。”大禹鄭重磕頭應下。
“明日我會託你衛舅母上門去提親,孫家那頭如果不出意外,一定會答允。但是,咱們還要繼續南下的行程,你們年紀也不大,我想把婚期定在你十八歲時,你看如何?”
“一切聽媽**安排。”
幸兒和誠兒聽著媽媽和哥哥商量婚事,半點兒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就有些跪不住了,不時抬頭看上媽媽兩眼,期望媽媽看到他們眼裡的悔意,可惜這次木艾是真生了氣,硬是忍著裝作沒有看見。
濤兒想了想,到底看不得他們可憐巴巴的樣子,當先開口說道,“姑姑,今日濤兒沒有照料好弟弟妹妹,以至於他們闖了禍,請姑姑責罰,但是,弟弟妹妹年紀還小,貪玩不懂事,請姑姑莫要…”
木艾沉默把玩手裡的茶杯,半晌輕輕放下,嘆氣說道,“既然同意了帶他們進那詩會,就要用心將他們看好,否則就不該心軟允了他們。你和大禹領個失察的懲罰吧。”
“是,姑姑。”濤兒嘴角抽了抽,微微苦笑,知道他這情是白求了,姑姑提都沒提兩個小的,恐怕是懲罰更重。
“惜福,請家法出來”
惜福咧了咧嘴,恨不得自己的耳朵堵死了沒有聽見這話才好,可惜,夫人挑起的眉毛,讓她立刻心裡哆嗦,麻利的跑進客廳從牆角的大肚兒紅梅傲雪瓶中取了戒尺,雙手捧著送了出去。
木艾接過,一手掐了大禹的手掌,一手用力揮起,啪啪就是兩下。大禹的手心裡立刻就出兩道紫紅的檁子,疼得他脊背都挺直了,但仍是低聲說道,“謝媽媽教誨。”
木艾點頭,拉過濤兒的雙手也照樣揮了兩下,濤兒同樣忍痛說道,“謝姑姑教誨。”
“這兩戒尺是要你們以後長記性,不要輕易心軟,如果真心軟了,也要用上一百二十個心,保證不出差錯才好。否則,今日幸兒喪命與那詩會,你們就算終生寢室難安,也換不回她復生。”
大禹和濤兒都低了頭,幸兒和誠兒第一次見媽媽這樣嚴厲,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退。
木艾抬頭看著他們,指了誠兒上前,誠兒裝出笑嘻嘻的樣子,把手藏在背後,“姑姑,誠兒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帶著妹妹胡鬧了,姑姑不要…不要打誠兒好不好?”
木艾也不答話,一手牽了他胳膊,戒尺就打到了他屁股上,夏天都穿的薄,不過是一層絹絲的中衣加上綢緞的長衫,誠兒立刻吃痛叫了起來,不過三戒尺就哭得眼淚嘩嘩,這幾年被他那心機深沉的祖母嬌慣出的脾氣都發了出來,先前還求饒,後來就口不擇言了,“姑姑,誠兒錯了,不打了,不打了…嗚嗚…不要打我了,我要告訴祖母你打我,嗚嗚,你憑什麼打我我又不是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