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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悅總感覺她與江翊之間的相處有著微妙的變化;這種變化說不上好或者壞;甚至她清楚的知道,她和他對於這種變化都能察覺到;並且都任其發展著。在她睡前;能感覺到他伸手摸上了她的腹部;並且摸了好一會兒後;還是不滿意;還將頭靠過去聽了聽。她心中覺得好笑;孩子都沒有發育完全;現在能聽到什麼?別說他了,就連她自己,也沒有感到孩子有任何動靜;只是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肚子裡有一個生命,並且隨著這個生命在她肚子裡成長,她有種莫名的溫暖感。葉蕭蕭說現在似乎沒有什麼能動搖她了,其實不是,她只是將那些情緒放在心底,不再特意顯示在臉上。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似乎就認定了,會心疼她的人總會心疼,不心疼的,即使難受得快死掉,也不會有人心疼,而她也不要那些人道主義的關懷。
她迷迷糊糊睡著了。
蘇子悅其實不是個容易做夢的人,只是已經很久沒有做過夢了。過去的某一段時間裡,她常常做一些奇怪的夢境,偶爾是她已經回到了高三的時候,並且還是第三次復讀,醒來的時候無比慶幸自己回到現實生活中。還有些夢境是她在考試,並且在考場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馬上就要交卷子了,可她的卷子是白卷……類似這種詭異的夢很多,她自己總結的是她那段時間睡眠不足,白天黑夜日夜顛倒睡覺。但她卻未真正的做過香甜的美夢或者噩夢,可這次不同,那時結結實實的噩夢,讓她即使在夢中也慌亂痛苦。
她睜開眼睛時,還在不斷喘息。
另一邊床頭的小檯燈卻亮了起來,光線朦朧,並不刺眼,而她反應有些慢,甚至來不及處理自己眼角滑出的眼淚,她睡覺的時候,挺容易掉淚,是掉淚,不是哭,就是拿著手機看小說,看著看著就掉出了眼淚,明明她一點沒有情緒波動,她自己也無法解釋這種現象,而現在,她又掉淚了,卻真是害怕和難受。
“做噩夢了?”江翊的語氣很柔和,目光落到她額頭上一層薄薄的汗珠時,下意識的皺了皺,這才伸出手去為她擦掉汗水。
她還在不停的喘息著,好一會兒才衝著他笑了一下,“嗯。”
算是噩夢吧,關鍵是那股兒無力感,讓她說不出的壓抑,想要大喊大叫,在夢中不停的掙扎,這才醒過來。江翊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起身,去拿出她的另一件睡衣,放到她面前,“換上。”
她身上的睡衣已經因汗水的緣故濡溼,她繼續這樣穿著,想必第二天就得去住院了。她也沒有說什麼,直接接過來就換上。
她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他明顯的有幾分擔憂了,“夢到了什麼?”
如果她真夢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說出來,比她放在心裡強,至少有人分擔,會讓她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面對,也就不會那麼害怕了。
她躺下後還是搖搖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問他,“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預兆這東西?”
她念小學時,有一天眼睛不停的跳,跳得她心慌。她的母親,就是那一天去世的,從那之後,她特害怕那種感覺,壞事即將發生,可她無力去阻止,只能等待它發生。還有方文城要和她分手的那一天,她的眼睛也在跳,不停的跳,無論做什麼,都心慌不安寧。
現在,她的眼睛又開始跳了。
“不信,別想那麼多。”江翊躺到她身邊,將她抱在懷裡,“我看你是這些天沒有睡好,是不是我離開後,生活就開始不規律了?”
“才沒有,別冤枉我。”為了強調她的聽話,還特意強調了一下,“我最討厭別人冤枉我了。”
他的手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這種感覺讓她安心,似乎也沒那麼心慌了。如果壞事總要發生,擔心也沒有。如果它不會發生,如此惶惶不安除了影響心情外,也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她閉上眼睛,很快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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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半夜,她睡得還算安穩,在江翊的懷中很安心,她以為自己得很久才睡著,沒有想到只是一會兒而已,醒來後,就是新的一天了。那種感覺,讓她想到某一部韓劇,女主角只要和男主角在一起,就不會看到那些不好的東西了。她知道,她這樣想江翊,不過是人為的為自己新增了浪漫的因子。但她樂意。
這個時間點已經不早了,江翊已經去上班了。她起床時發現,江翊給她留下了一張小紙條,讓她別忘記吃早餐,他已經做好了粥,如果她起得太晚,就拿去微波爐裡熱一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