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真的,我阿爸不會賣掉我的,我現在就回家找我阿爸!”
何梓明悲憫的俯視著她,“人都無法選擇自己的父母,不是嗎?”
她絕望的哭了一陣,悲傷道:“表哥,我絕對不要嫁給老爺,給自己姑父做小老婆,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她決然的說。
何梓明雙眉緊蹙,沒有說話,過了一會他問:“你有錢,或是有能力獨自生存嗎?”
看到她怔怔的表情,他又問,“那你有能直接結婚的物件嗎?”
馮之棠絕望的搖頭,突然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我可以去投奔我姨媽,之前她來我媽媽喪禮奔喪,跟我說有什麼困難可以去找她,不過她家在北京。”
何梓明點點頭,“那你想好了,要不要去北京投靠你姨媽。如果你要去,我過幾天正好要坐火車去趟北京,到時候跟我一起走。”
馮之棠的眼裡瞬間燃起了火焰。
何梓明沒有鼓舞她,只是直白的說,“如果留下來,你心裡是難受,但是後半生也衣食無憂。要是跟我上了火車,以後就要獨自討生活,會怎麼樣就不知道了,世道艱難,可能都沒有這樣安穩的日子了。你想清楚了,以後沒有的後悔。”
馮之棠從來沒有獨自面對過人生大事,小家碧玉被母親保護的很好,不知道人世間的艱辛,她腦袋昏昏的,只想逃離,只知道激動的點頭。
“好,你準備好,這兩天等我訊息。”
馮之棠拼命點頭,她凝望著他,他身後掛著一彎月亮,月色中他的眉目如水墨畫一般,勾勒在她心裡。他就像月光,冷冷清清,並不溫暖和熱絡,但是在這個她所信賴的世界都全部崩塌的黑夜,只有清幽的月光照亮她的心和前方的路。
第二天何梓明找人打點定了三張去北京的火車票。見到劉清遠不跟他打諢,直接跟他講了直系壓的那票貨的事情,他問道,“你表大伯劉宗望是直系司令,能安排我見到他嗎?”
“這我幫不了你,我跟他都說不上話。他那個位置不會見一般的人,本來他很寵他兒子劉同的,原來我們要辦事,都是給劉同好處,讓他去說服他爹。可是你也知道了,現在他肯定看到我們劉家的人就恨的牙癢癢。”劉三少聳聳肩。
何梓明沉思的點點頭,“那你大哥劉清仁呢?他不是部長嗎,這票貨的去留你覺得他有足夠的話語權嗎?”
“哈,我大哥,他在直系軍地位是夠,可是油鹽不進的,這麼多年也很少回來,他比我阿爸還威嚴。”
“不管怎麼說還是親大哥,起碼能安排我見到他談一談吧?”
“這沒問題,可是你想用什麼打動他?”
“那他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字畫?錢?女人?”
“都說油鹽不進了。”劉清遠說著,又皺眉想了想,“非要說的話,大概還是喜歡女人吧。”
“哦?那你幫我在這挑兩個漂亮的姑娘帶去,或者去京城再找。”何梓明對女人實在是沒有經驗,有些為難的擰著眉頭。
劉三少眉開眼笑的樂了,“大少爺,你怎麼會說這種蠢話,這裡的姑娘都是用來消遣的,北京城恐怕到處都是比穎城更漂亮更妖豔的煙花女子。我大哥怎麼會對這種胭脂俗粉感興趣。要能吸引的了他的絕對是特別的,男人都無法拒絕的。”
何梓明漂亮的眉頭鎖的更緊了,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知道找誰了。”
商依依正在唱一出《長生殿·小宴》,楊貴妃和唐明皇正在濃情蜜意,婉轉動人。她曼妙的身姿卷著一簾水袖半遮住臉,喝下一杯酒,款款唱來,眉目盈動。
“穠豔想容顏。雲想衣裳光璨,新妝誰似,可憐飛燕嬌懶。“再一擺盈盈水袖,曼妙錯落。
忽然之間,看到場子裡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嫻熟的走到了前排常坐的位置,夥計也熱絡的上前來招呼著。
臺下的那人坐定在那裡,目不轉睛的望著她唱唸婉轉,一顰一笑,輕盈軟媚身姿,好像又不是在看她。他的冷玉般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敲打著,好像是票友在享受的迎合著節拍,但是商依依看出了他指尖的煩亂,感覺到他滿腹的心事。
何梓明沒等商依依唱完就來到了後臺等著她,他靠在一個柱子旁,低著頭,雙手插在口袋裡,盯著皮鞋尖,戲班子人來人往的也沒人注意到他。
“商依依別看平時老實巴交的,也不怎麼說話,可是很會勾搭公子哥呢。”只聽一個女人低聲嘲笑著走過柱子旁。
另一個女人搭話,“可不是嘛,半年前勾搭上劉司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