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上百倍!”
人世變遷,她再沒有陪在他身邊,留下的惟有這隻荷包。荷包上的點點鮮紅紅隨著年月的遷移,早已是淡了,在心頭的紅卻沒有淡,入心入肺,深入骨髓,怎能淡去?
這時候,承乾殿上的明燭宮燈被人用熄子一層一層的滅掉,徒留了大殿頂上的那盞琉璃宮燈,宮燈裡的蠟燭不知何時被人換成了夜明珠,明珠清冷的白光灑在暗紅色的雲紋地毯上,冷與熱融為一體,猶如冰火交融之美。
待眾人在突來的暗中回過神來,眾舞娘不知何時進了大殿,她們穿著大紅色的舞衣在白光中團成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
樂起,舞起,舞娘扭動著舞姿緩緩而動,猶如梅花悠然綻放,慢慢的,慢慢的露出花中蕊來。蕊中藏著雪白,在紅色的映襯下,在白光的照射下,清透聖潔,猶如天上照下的一道光,不含一絲一縷的雜質。那一襲軟綢白裙翩然而動,玉臂一甩,清透的白紗飛舞空中如鋪灑的雲霞,撒下點點白,似花,似雪,帶著幽香,隨風飄落。
白雪紅梅?這不正是他許諾於她的白雪紅梅嗎?
點點白飄落的同時,白衣佳人緩緩而動,腰肢柔軟如柳,面漸次地抬起來,絕美的容貌在半掩的白紗中展露一點一點的展露出來。
膚如凝脂,領如蝤蠐,眼如水杏,點點光芒流轉其中,櫻桃般的玉唇微微上揚露出似嫡仙般笑容,如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音若天籟,卻如同飄在雲端,蒼白空靈。
她的出現猶如一位盛開紅梅中的白雪仙子,飄然而至,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聽殿中傳來眾人驚豔的抽氣聲。
當看清那張容顏是,楊魚禮驚得眼瞪大如銅鈴,赫然抬頭,看向高高在上的人。
公仲孜墨看著眼前的白雪紅梅,雙手緊緊握住寶座的龍頭扶手,才勉強穩住自己,控制這自己沒有站起來。
眾人驚豔因為她傾城的美貌,他心中的排山倒海只因她是他等了許久的人。
翾兒,你終於還是回來了。
父親,她終是回來了。
心中,是喜,是愁,混淆在一起,就連他自己也分不清哪邊更重些。
一曲終,她屈膝盤在鋪滿梅花瓣的地上,在白與紅之間她的盈盈舉眸看向他,嘴邊含著嫣然的笑,眼眶中凝起層層霧氣,不知何時開始,她學會了不讓它們落下 。
“好”
一聲爽朗的好,一陣清脆的掌聲,將眾人在如同夢境的美中喚回來,大殿裡響起熱烈的掌聲,掌燈明亮時,掌聲稀稀拉拉的停了,只因眼前這一幕
他們的皇帝伸手緩緩牽起地上的絕色佳人,手臂一緊,將佳人帶入懷中,曖昧地挨在佳人的耳畔,大聲地說出今晚最令人震驚的話。
“朕的皇后回來了!”
當眾人錯愕地看著殿上無所顧忌摟著絕色佳人的公仲孜墨,久久未能回過神來,只聽公仲孜墨再次大聲,並且威嚴地下旨。
“傳朕旨意,為慶祝朕的皇后回宮,明日起大赦天下,普天同慶。”
由始至終,她只是看著他,看著他從驚訝到興奮,她都不曾眨眼地看著他,恍如一眨眼他便會消失,他說的話對她來說都不重要,在她心裡,惟有他,舉世無雙。
“子皙,我回來了。”
跨越了千山萬水、戰火連篇的艱難,承載著國破家亡,血流成河的悲傷,最終都只化作這一句,簡單的“我回來了”。
於他,於她,足矣。
子夜時分,善舞司主事女官府邸的門被人粗魯的一把推開,任憑丫鬟怎麼勸阻,人也是進來了。
“大人,您不能進去,我家大人已經休息了。”
“月兒,你讓開,今日我無論如何也要見到越娘。”
楊魚禮的氣勢洶洶果真嚇著了月兒。
月兒覺得,自從回到揚子城,這些人的性子好像都變了。不知是否這座城的水土氣候的問題。
“月兒,你先下去吧!”
秦越娘一身水碧色的紗裙幽幽地出現,解了月兒的進退兩難的圍。
楊魚禮人一愣,突然覺得水碧色比鮮紅色更適合她,她本就該是這樣清靈的女子。
“你終是肯見我了嗎?”
“光祿大夫這話說得好笑,你夜闖女官府,我未曾質問,你倒先興師問罪了?豈不是惡人告狀之嫌!”
秦越娘輕輕繞了下輕薄的衣袖,不著痕跡地拉開與楊魚禮的距離,站在廊中,也不看他,仰頭看向那正當頭的月光。
這人團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