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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所謂貌;就是一副父母賜予的皮囊,我們不過藉著這幅皮囊到人世間走一遭罷了。”

所謂貌,就是一副父母賜予的皮囊。

講得多好,帶著禪意,講到了曄謦翾的心絃上,彈出共鳴,糾緊的心豁然開朗了不少。

曄謦翾回身接過楊魚禮遞上來的清茶,聞著茶香,不算好,但很舒服,就像這座農舍,簡陋,卻很溫暖。

“不過,之於這位曄小姐,我倒是有一點不明。”

原來,他對她也有好奇?

“哦?所為何?”

“這曄相爺難道是重男輕女之人?若不然為何將自己小女送至山中庵堂,一送便是十年。”

又豈止楊魚禮不明白,就連她,也未曾真正明白其中緣由。

正當世人在揣測著他們的大王何時納新妃的時候,殊不知宮中卻是另一番景象。

原是冷清孤傲的和璽殿,如今媚若春色,前庭裡的火紅山茶花,開得嬌豔欲滴。

殿內鑄銅鎏金鏨花龍鳳獅鈕香爐點著龍腦香,淡白的輕煙嫋嫋,飄渺著融入空氣裡,一室芬芳馥郁。透過黑紫檀木鳳穿牡丹刺繡屏風,裡間依稀可見羅帳輕撒。一束晨光照進殿來,可見一抹紅色紗裙的窈窕女子坐在紫檀木梳妝檯前,描金漆皮雙鸞銜綬銅鏡裡映著她嬌美的容貌。身旁立著位身穿玄色內袍的男子,手持黛筆,半傾著身子,親手為她細細地描出柳葉彎眉。她嘴角含唇,嬌羞低眉,臉頰間有著尚未退卻的紅粉。

“伊兒,看看孤的技術,可滿意?”

“大王的工筆可是再好不過的了。”

動情時她的身體微微傾向一旁,親暱地靠在柔軟順滑的玄色袍子上。

他抬手摟著她,看著妝花鏡裡的美麗女子,她已是他的王后了。

起初心有不甘,畢竟不是他心儀的那名女子,是太皇太后硬塞給他的王后,直到大典那日的洞房夜,他仍心心念念地放不下那位佳人。在宮中命婦的催促下,無奈地他還是挑起了那塊龍鳳呈祥蓋頭巾。

蓋頭下的她,他們早就認識,本該毫無驚喜,只是映入他眼簾的並不是嬌羞幸福的模樣。

一身大紅色繡金五彩鳳凰鑲邊大袖袍,大紅撒花百褶裙的她微低著頭,不知何時已是梨花帶雨。

著實意外,讓糜玉珩不免心顫,剛才心有不甘的臉色換成憐惜。

“表妹,這是怎麼了?莫不是進宮這一路上辛勞?”

他仍未習慣叫她“王后”,在他眼中,她仍是他的“表妹”。

“大王,臣妾”

這聲哀哀切切的叫喚,欲言又止,透著唯唯諾諾的委屈。

她比他更清楚自己的如今的位置,今日起她將母儀全國。這南翼國她再沒有什麼是她想在意的,除了眼前這個男人,她的表哥,她的丈夫,她今生唯一的男人。

他頓了下,才又說道。

“王后,是害怕了?”

“臣妾這是一想到與父母兄妹從此宮牆相隔,臣妾就”

若換了別的王,或許會生氣,但他沒有。

眼中的憐惜如落在深潭上的水珠,在他心上一圈一圈地化開。

眼前的低首落淚的女人,儘管她是太皇太后的侄孫女,儒侯爺的親孫女,汝南侯的女兒,但她終究不過是芳齡14歲的小姑娘,今日起要與家人分離,走入這偌大的王宮,恐懼乃人之常情。

“我娘說,今後大王就是我的天,我這輩子終身的依靠了。”

感受到他的微震,她適時地補上的這一句,徹底觸動眼前這位青春少年的心。

動情時,他伸手一把將她摟在懷裡。

“你娘說的對,今後你就是孤的妻子,南翼國的王后。放心,孤定會好好待你。”

儘管有人教了她許多,但如此情濃似水的時刻,她仍舊為這動聽的承諾動心。被他摟在懷裡的她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也如她所願的動心了。

在紅燭的搖弋的火苗裡,她被他輕柔地放倒明黃刺硃紅的喜塌上,蘇繡石榴百子云絲團花錦被裡一夜春宵苦短。

皇姑奶奶果然說的沒錯,這尊貴的王宮裡,淚水是她們最有力的工具。

對糜玉珩,鼎琠伊無所謂愛情,但是,從來她就知道自己生來就是要當王后的,登上那座鳳椅,當這個國裡最最貴的女人。天生美貌的她從來不將陰平城裡的任何一個女人放在眼中,她如一隻孔雀驕傲的生活著,等待銳變成鳳凰的那天。

豈料,中元夜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