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而是狠不下心罷了。緊迫的形勢已容不下他的猶豫不決,而她,決不能成為他千辛萬苦路上的絆腳石。
“子皙還不知這是你的主意吧?不然以他的脾性,可是要生大氣的。”
曄謦翾笑笑,“既然知道他是要生氣的,那便不讓他知道了,免了節外生枝。”
“如若他有其他的辦法,也斷不會接受這樁權宜之計。子皙只允了她當如夫人
“是嗎?難為一位堂堂扶頤護國公的千金小姐,也是肯了。”
定也是位痴情女子了!曄謦翾想著,心中難免酸楚。
“如何不肯?我聽說這位幽夫人對子皙是一見傾心,早早的立誓要非君不嫁,如此執拗,別說是當如夫人,哪怕為妾,她也是肯的。”
楊魚禮看著面上仍舊淡然,目光開始飄遠的曄謦翾,心中無奈。
“賢弟,如此委屈,當真值得?”
曄謦翾收回飄遠的眼神,看向楊魚禮,目光被烈日扎得有些渺茫,眼前的人事都茫茫的看得不真切。
“只要她待子皙真心,只要護國公願助子皙,便是值得。既然決定助他成大業,那日後他的後宮三千,人人我都要問值得這說麼?如此倒是累了自己。”
她只需記得,他給她的許諾,如此便夠了。
“和仲兄來著這般久,我們光顧著說這些沒地用的話,竟忘了要緊的事兒。他可是拿到兵權了?”
虞陽帝的盛怒,儒侯爺的默許,汝南侯在邊城上的頻頻生事,都是父親與她精心佈下的套,只為幫他以保衛邊城為名拿下兵權。這兵權若下,再加上護國公手中的兵權,才足以與藍相國抗衡,王位才有望。
“有負眾望,我今日帶來的不是喜訊。出兵討伐一事被藍氏一派否決了。邊城上藍家軍早我們一步派了藍家軍過去暗地裡駐守,一直未有動作,這邊朝堂上子皙才說要討伐,正好讓老賊有了藉口讓他們的人名正言順的進入邊城。”
“駁了子皙的請兵之諫,又重新奪回邊城要塞,果然是一箭雙鵰。”
子皙早與她說過藍相國老奸巨猾,絕不好對付,她這次也算是領教了,幸而這次不過是她的一次拋磚引玉罷了,從來不奢望能一朝扳倒那老賊。
“罷了,欲速則不達,今後有的是機會。”
她心下有著另一番謀劃,有些事終是得做的!
作者有話要說:如夫人:也是二夫人之意,非正妻也!
☆、一枝紅杏出牆來
深秋清晨,曄謦翾早早的起身正對鏡梳妝,親手將自己浮雲般的長髮綰成朝雲近香髻,髮鬢插上蝶戀花金步搖,端莊之餘,不失嬌媚。淡施粉黛後的鏡中人,眉若遠山,膚勝桃花,唇似櫻花,眼如星辰,絲絲嫵媚,勾魂懾魄。
“夫人好些時候都不曾這麼打扮了,這胭脂水粉就這麼放著,都壞了好些,奴婢拿去扔了不少,怪可惜的!”
“喜桂姐姐若覺得可惜,以後看著喜歡拿去替我用了便是,也不至於這麼平白放壞了。”
曄謦翾手持玉梳一把一把地梳著散落下來的秀髮,話裡很是漫不經心,反正這些胭脂水粉也是王宮裡御賜的,只是她從來就不在意這些。
“夫人又拿奴婢取笑,這些貴重的東西哪裡是我們用的?不說別的,就說這東海珍珠粉末製成的香粉,可都是價值連城呢!奴婢的意思是,夫人該多打扮打扮自己,這樣才不枉費了這些好東西。”
手持玉梳的手頓了頓,臉上有些悵然。
“女為悅己者容”
悅她者遠在千里之外,她也就不想費心了。
“夫人今日想穿哪件衣服?”
“早前大王賜下那批橙紅水色綢緞子不是新制了一襲衣裙,就那件吧!”
一襲橙紅水色刻絲軟煙羅披衣,內著連枝花樣繡羅襦,腰束紫色絲鏈,十二褶素軟緞長裙委地而下,曄謦翾整個人秀美如畫,清麗如仙。
“這橙紅水色襯得夫人面板越發的白皙,真正是美得叫人挪不開眼兒了。”
“這話也太誇張了。”曄謦翾轉圈兒,收住寬大的衣袖,“旭兒呢?可是起了?今日可是他兩週歲的生日,可不能貪睡的。”
外間傳來丫鬟的回話。
“回夫人話,小公子大早便被大王身邊的公公接進宮去了。還留了大王的旨意,稍後宮中有人要到府上來,任憑夫人設宴差遣而用。”
難為他身為一國之君竟然記得?
“知道了,你們退下吧!”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