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打算儘快去見史勝男,沒想到突然趕上小日子,身體極不舒服,只能將計劃延後幾天。
捱到小日子結束,我恢復了生機活力,便帶了春香和小敏,一起前往史家。
史家乃京城首富,卻秉承低調的祖訓,住的院子雖然寬闊無比,卻並不奢華。
等到了那裡,報上名號,管事堆著笑,畢恭畢敬的道:“主子特意提過,辛老闆過來了,直接帶去見她就行,但不巧的是,今天她外出查賬了,不知道要忙多久才能回來,實在是抱歉。”
我有些不好意思,擺手道:“是我沒打招呼就過來了,我才應該道歉。”
管事客客氣氣的道:“主子說了,要咱們將辛老闆當成貴賓招待。”
“倘若辛老闆有空,不如到客房略等一下,等主子回來了,一定第一時間為你通傳。”
“倘若主子下午才回來,中午就由咱們史家做東,安排一頓便飯,如何?”
我頷首應了下來,歪著頭想了一下,問道:“聽說每天都有人來見你們東家,求你們東家出資救助,我能見識見識嗎?”
我突然來了興致,想見那些人一面,一則是因為乾等太無聊了,二則嘛,想鍛鍊一下自己的交往能力。
雖然我這個人不愛與人打交道,但我選擇了經商這條路,就必須做出一些改變。
三來,瞭解一下那些人的情況絕非壞事,至少,今後我能避坑。
管事聞言,欣然答應了。
他領著我,徑直去了等候的屋子。
果不其然,裡面有二三十人。
一眼看過去,有的愁眉不展,連聲嘆氣;也有的雙手合十,暗自祈禱。
我正想仔細看時,突然有人冷笑道:“你也想見史老闆?逆女,你那生意不行了?”
說話的,竟然是原身的親生父親辛老爺,辛西勝。
我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了辛老爺。
在他身側的,赫然是嫡母甄氏。
兩人的穿著打扮,還算光鮮,但來這裡的人是為什麼,有什麼意圖,彼此心裡都有數。
據此,就能猜出來,辛家的生意,必定出現了資金週轉困難,且他們沒有辦法解決,不得不放
不等我多想,甄氏冷冷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不孝又沒良心的東西。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在京城出了很多次風頭嗎?怎麼如今也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管事皺眉,開口道:“兩位……”
我打斷他的解釋,噙著一抹淡笑道:“我待在這裡就行了,你忙自己的去吧。”說著朝他使了個眼色。
管事向來擅長察言觀色,見狀索性如了我的意,直接轉身走了。
甄氏掃視著我,彷彿大夏天喝了一杯冰水一般,露出極舒坦極得意的笑容:“賤人,你是沒錢週轉,想求到史老闆頭上吧?”
她圍著我轉了一圈,繼續道:“你害了我的瀟瀟,老天爺總算是開眼了,讓你這個賤人倒了大黴,只盼著你能就此一蹶不振,來日淪落為乞丐。到那時,我做夢都能笑醒呢。”
我淡淡道:“夫人這些話,永遠都不會成為現實。”
甄氏只當我在吹牛說大話,指著我冷笑不已。
辛西勝也一臉譏諷之色:“你從沒有做過生意,失敗在所難免,倒也不必掩飾,越掩飾,越讓人覺得可笑。”
我斜斜瞟了他一眼。
明明他與我有血脈聯絡,對我的態度卻極其惡劣,從不過問我的死活。
如今,更是恨不得將我踩到腳底下才甘心。
對這樣的人,自然不用顧忌什麼孝道,對著這種玩意兒盡孝,太可笑了。
“辛老爺是了不得的人物,做生意有一套,為什麼也上了史家的門?”我反唇相譏。
辛西勝的笑容僵在臉上。
等回神,他聲音不由自主尖利起來:“賤丫頭,你敢嘲諷老子,你找死!”
我彈彈衣袖,漫不經心的道:“辛家與我,不是早就斷絕來往了嗎?辛老爺何必在這裡裝爹?”
辛西勝氣急敗壞,怒喝道:“你這是什麼鬼話?什麼叫裝爹?我明明是你的親爹。”
我淡淡道:“是嗎?你沒弄錯嗎?親爹怎麼會這麼對自己的兒女?”
辛西勝暴跳如雷,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我心裡一陣快意。
天生不對盤,他們想看我倒黴,想氣我,盼著弄死我,我這邊,何嘗不是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