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浴室,他就看到一道似曾相識的背影。
“甯大哥?”
聽到他的呼喚,正看著落地窗外景色的甯則轉過身,“好久不見了,寵恩。”
向寵恩衝了過去,欣喜若狂地抱住他,“對啊,我好想你喔,甯大哥。”
從他有記憶開始,甯則總是陪在他身邊,待他猶如自己的親弟弟,陪他笑也陪著他哭。
即使被爺爺強制送到美國,經過那麼多年,他還是不時地想起他。
“甯大哥,你今天怎麼會有空來?我還在想等你沒有門診時,再去找你呢!”他拉著他的手走進書房。
“我是聽榮恩說你可能有點感冒,所以才過來看看。”其實昨天聽到向寵恩回來的訊息,甯則就想來找他,只是事先已安排好要幫病人開刀,只好作罷。
坐上沙發的向寵恩尷尬地笑了笑,“你放心,我並沒有感冒。”
甯則體貼地用手摸著他的額頭,“嗯,是沒有發燒。”他鬆了口氣,接著又說:“對了,你看我幫你帶什麼來了。”
“是什麼東西?”向寵恩看向甯則放在桌上的冊子。
“你翻翻看就知道了。”
“咦,這些是狗狗的照片?”他驚呼一聲,興奮的表情溢於言表。
想當初他在五歲時失去父母,甯則為了安慰他,存錢買了只才剛生下來的黃金獵犬送他。
那時候還是小孩子的他,就隨口幫它取名為“狗狗”。
當時天恩還嫌這個名字太普通,但甯則卻力排眾議的支援他,即使那只是小孩子無謂的堅持。
一直以來甯則總是依著他,連他被送去了美國,也無條件的幫他照顧狗狗。
他將相本翻到最後一頁,只見年老的狗狗安詳地躺在絲絨上,這是它的最後一張照片。
向寵恩的表情瞬間轉為黯然。
“我記得是在我升大學的那年暑假,獸醫說他是壽終正寢的,所以你不用太難過。”
“我知道,知識覺得我這個主人太不盡責了,連狗狗的最後一面也沒辦法看到。”狗狗一定和他一樣很想再見到對方吧?
坐在他身邊的甯則拍了拍他的背,安慰地說:“找一天,我帶你去狗狗的安葬地看看它吧。”
“嗯。”向寵恩釋懷的點了個頭,黯然一笑,“我就知道甯大哥對我最好了。”
他們相視而笑,和樂融融的氛圍仿若回到了小時候。
只是從門口處傳來的聲音,卻剎風景地破壞了向寵恩的喜悅心情。
“看你們聊得那麼高興,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也摻一腳?”
向寵恩的笑容瞬間斂起,看著站在門口的赫連要俯,“不,我們這裡並不歡迎你。”
雖然他是下了逐客令,可赫連要俯卻充耳未聞地走進來。
向寵恩的心情更為不快,你索性別過臉來個眼不見為淨。
赫連要俯顯然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他來到甯則的面前,“甯醫生,我們也好久沒見了吧?”
他朝著甯則伸出手。
“是啊,嗯……”甯則禮貌地握上他的手,可赫連要俯反握著他手的力道卻令他吃痛地說不出話來。
他們雖然都面帶微笑,不過在手勁上的較量卻暗潮洶湧。
不知過了多久,向寵恩才察覺到不對勁。
他不耐煩地開口道:“好了!你是想在甯大哥的手上留下手印才甘心是嗎?”他起身拍開赫連要俯的手。
“我不過是想表達我的熱情而已,向少爺,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吧?”眼看向寵恩,赫連要俯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向寵恩氣得反駁,“等一下,這是我家耶!你有什麼權利趕我的客人?”
“哦,那你的意思是說,不介意將我們的事讓第三者知道囉?”
向寵恩啞口無言。
這傢伙字字句句全都說中了他的要害。
甯大哥對他是很好,可他對向家班也很忠心,更可能會為了幫助他,而不知道採取什麼行動。
顧慮到這一點,他只好對甯則說:“抱歉,甯大哥我和赫連先生之前先約好了,所以我們今天只能聊到這裡。”
“沒關係,改天我再帶你去看狗狗吧。”甯則淡淡一笑,眼神裡卻有著藏不住的失落。
“嗯。”向寵恩依依不捨地送走甯則,再度回到屋裡,就看到赫連要俯一副高高在上、好象他才是這屋子的主人的樣子。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