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揚了揚,“誰知道呢,反正,”他若有若無的瞥了窗外一眼,“那也不關我的事。”
沒過多久,包廂的門被人推開了。
幾位侍衛匆匆走了進來,為首一位上前了幾步,行了行禮,面色上卻沒有半點恭敬之色,“四殿下,您怎麼又出宮了玩耍了,宇文大人正在找您。”
四殿下已經換上了一副和剛才完全不同的神情,低下頭唯唯諾諾道,“原來是王侍衛,是叔父找我,我,我知道了,馬上就回宮。”
“那四殿下還不走?”王侍衛已經多了幾分不耐煩。
“這,這就走。”四殿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害怕恭順的表情,被王侍衛滿意的收入了眼中,但是心裡又不由有些鄙夷,宇文護大人的幾個侄子裡,也就是這個四殿下宇文邕最為平庸了,不過,這也是他能一直活到現在的原因吧。
這邊,恆迦也好不容易將長恭帶回了房裡,剛將長恭放在床上,就聽她傳來了輕微的熟睡聲。他不禁有些想笑,這麼安靜的長恭倒也是少見,抬眸望去,只見在淡淡的燭光下,長恭的額上微微沁著細汗,臉上帶了一層嬌豔的紅色,美麗而不失纖細,纖細卻不顯柔弱,就這樣安安靜靜的樣子,看起來竟然比一般女子還要動人幾分。
不男不女的傢伙……他在心裡腹誹了一句,也不知道父親大人為什麼這麼寵愛這個傢伙。
就在他準備回自己房的時候,忽然聽她在那裡喃喃低語,“水,水……”
他正打算無視她,沒想到剛起身,就被她無意識的拉住了衣袖,“狐狸,水,我口渴……”
恆迦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扯開了她的手,起身去拿了茶壺和茶杯。
他坐在床邊,伸手將她扶了起來,正打算倒水的時候,不料她暈乎乎的一抬手,正好撞翻了茶壺,裡面的茶水還不偏不倚的全倒在了她的胸口上。
這個傢伙!恆迦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著渾身溼乎乎的長恭,猶豫了一下,只得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雖然不大情願動手替她換衣服,但是如果讓她生病的話,父親一定不會饒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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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撩開了長恭的衣襟,手指在不經意間觸碰到了她的脖頸,手下只覺微微一涼,心裡不禁有些驚訝,明明是個少年,肌膚卻偏偏好似扶子花般清涼,彷彿是從月亮上落下的露水,在他的手下蒸發成含著微雨的浮雲。
長恭若是個女子,必然是個禍國殃民的紅顏,想到這裡,他的嘴角邊浮起了一絲促狹的笑容,手指輕揚,解開了長恭的內衫。
在看到內衫下的層層白色絹布時,他的手指僵在了半空中。彷彿有許多記憶的碎片在他腦中閃過,拼接,浮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事實。恆迦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很快,又恢復了常色。然後,他一臉冷靜的將她的衣衫重新系好,站起身來,快步出了房間。
一陣涼風掠過,帶來扶子花開放的芬芳氣息,也讓他有些紛亂的心情稍稍平靜了一點,接受這個讓他難以置信的事實。
長恭她——竟然是個女人?
這個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調皮少年,竟然是個女人?
如果沒有猜錯,恐怕連他的父親也不知道這個秘密。
他回頭望了仍在屋裡沉睡的長恭,在短暫的猶豫之後,眼眸中掠過了一絲淡漠的神色,既然她不想這個秘密被揭穿,那麼他也不必多管閒事。
就當作,他不知道這件事好了。
反正,這是她的秘密,與他無關。
當長恭終於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揉了揉額頭,頭,還有些微微疼痛,怎麼回事?只記得昨天和恆迦一起去鳳凰樓,然後遇上了幾個突厥人,然後就喝了很多酒……
想到這裡,她的心突的一跳,立刻低頭檢視自己的衣服,只見自己穿的還是昨天的裝束,只是胸口多了一片淡黃色的茶漬。
還好,還好,衣服沒有被換過……就在她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了。
朝陽微薄的光線淡霧一樣淡淡瀰漫,勾勒的那個人如輕風舒緩,似清茶悠遠,尤其是唇邊那抹永遠不變的笑容,更為他增添了幾分優雅。
“恆迦?”她的聲音明顯有些底氣不足,因為還不能確定這隻狐狸會不會趁她醉酒的時候發現什麼。
恆迦慢慢走進了房間,抬眸望去,只見長恭垂下了頭,幾縷長髮如百合花一樣輕輕在她面頰邊漾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