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嬸大娘的如意算盤且不表。
只在丁雲鵬揮毫潑墨之間。一幅是落雁橋相會,花魁女黯然神傷之圖,而另一副卻是窮秀才落髮為僧,晨鐘暮鼓之圖。兩副圖可以說是一揮而就。
這時自有下人領著丁雲鵬去洗漱。畢竟三月份的雨還是頗有涼意的。
隨後便由墨坊裡兩位烏衣童子舉著畫在眾人面前一一展現。
“呀,這李墨非常了得,這雨中畫,居然筆跡一點也不糊,要是剛才戲裡那位書生用的是這墨,那又豈會落得個良緣誤的下場。”說話的是一位夫人,顯然的還沉浸在戲裡呢。此時頻頻跺腳,懊惱不已。
而懂墨的人,自是更驚訝幾份,雖然。上古曾言,墨最佳時。於雨中而不化,但說實話,到目前為止,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幾乎沒有,而如今,李墨卻做到了。
而緊接著便是兩副畫的拍賣,誰也沒想到。這競價最下死力的居然全是些婦人,而那價格更是屢創新高,最後兩副畫居然拍出了八百兩的天價。
可見,女人購物,從來都是感性和瘋狂的,這裡面怕是有一多半的價格是衝著戲裡面的人物來的“丫頭,這個試墨會辦的好啊。”程家三爺爺衝著貞娘道,而此時,一邊的羅文謙正打著油紙傘也衝著貞娘豎了豎大拇指。
貞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隨後卻又衝著羅文謙有些發愣,這人感覺總是有些神出鬼沒的,不過眉眼間卻也是有些歡喜:“你什麼回來的?”
“剛下船,收到信說老爺子病倒了,你爹可坐不住了,我那邊的事也安排妥了,有言掌櫃主持,也沒什麼別的事情,這便一起回來了。”羅文謙笑呵呵的道,卻又懶洋洋的說了句:“田家的人臉都綠了。”
人家是看臺上的戲,這位顯然是在看臺下的戲。
貞娘便轉臉看田二和田榮華那邊,田二臭著一張臉,跟誰都欠他千八百兩似的,而田榮華這位姐兒那臉更當在圍帽之下。不過,此時,許是感覺到兩人的目光,這時,那田榮華掀起了巾子,見到羅文謙,居然還衝著他點了點頭。
至於一邊的李貞娘,田榮華自是隻當沒見。
貞娘便莫名的不痛快了,不由的便斜了羅文謙一眼:“這藏在帷帽這下呢,你竟看出綠來了?”
貞娘這難得的小氣模樣倒是一時晃了羅文謙的眼睛,這時便咧著嘴笑道:“不用看,想也想的出來。”
貞娘便笑眯眯的沒說話了,這時丁雲鵬過來,貞娘忙又叫小丫去端了薑湯過來。隨後又拿了藥堂裡去風寒中成藥來,叮囑著丁雲鵬拿回去,讓下人熬著喝兩劑。
本來在考慮雨天試墨時,貞娘就想著是不是換人的,畢竟這淋了雨,萬一有個感冒發燒的,這可是古代,搞不好就要釀出大病來的。不過,丁雲鵬知道雨中試墨後,那興趣反而更高,貞娘忘了明朝雖是一個守禮的時候,但也更也是一個狂狷的時代,一些個文人士子的,時時都要張揚著個性的,雨中揮毫潑墨的,著實是一件痛快之事。
丁雲鵬如何肯換?
此時丁雲鵬自是揖禮感謝的欲接過那驅寒藥。一邊的羅文謙瞧著兩人這樣,直覺的牙齒癢。
他這一路來也是淋了不少雨的,怎麼就沒給他備下個什麼驅寒藥呢。
這廝完全不講理的,誰又知道他個時候到?
“走走走,丁老弟,咱們喝酒去,男兒漢的,淋點雨算什麼,莫整的跟個老頭兒似,幾杯酒下肚,那什麼寒氣也沒了。”這時,橫裡的,羅文謙伸手過來,巴著丁雲鵬的肩,卻是拉著他轉身就走了。
那大巴掌還使勁的拍著,這位雖然曾是風流公子,但不管是制墨還是淘金,那都是力氣活兒,丁雲鵬被他拍的齜牙咧嘴的,直晃著肩,。
貞娘不由的瞪眼,羅文謙這廝這是攪局啊,不過眼裡卻滿是笑意。
而此時,兩人已走遠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海瑞到徽州
李家的試墨會完美收官,還連帶著那部《良緣誤》也一時走紅。
而隨著《良緣誤》的走紅,人們常掛在嘴邊的一句便是:“哎,這要是用了李家的墨,不就沒這場良緣誤了嘛,著實可惜可嘆。”
而隨著這樣的話傳出,李墨更深入人心了。
曲終人散,這時,淅淅瀝瀝的雨竟也停了。天邊一抹彩虹映的整個天空淨透淨透的。
青石板的長街還是溼漉漉的,一些小童追逐著,踩著幾處淺淺的水窪子,弄的水花四濺,惹的一邊路過的人連連跳腳躲開,沒好氣的笑罵,小童們自是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