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那抹月色。
他手中輕執一管洞簫,臉上帶著溼潤的白玉面具。他的視線透過面具,從瑟瑟沉睡的臉上一寸寸掠過,她的睡顏,很美很恬靜。只是,黛眉卻微蹙,似乎有什麼解不開的鬱結。
他墨黑的眼瞳一滯,伸出手,想要撫平她眉間的鬱結,卻在伸出手後,又緩緩收了回來。
寬大的白袖微垂,好似雲朵一般輕飄。
“我欠你的,就用這一戰來還吧,此後你我互不相欠,便是陌路了。”他淡淡低喃道。
他會助她收復海盜,他會保她平安。
瑟瑟睡眠一向很輕,何況又是習武之人,就算聽不到聲音,她還是*地察覺到了異樣。
她忽然睜開眼睛,看到一抹淡淡的白好似月色般從窗子裡飄出。
瑟瑟顰眉,再眨眼看,窗前只有清澈的月色,莫非是她的錯覺,只不過是月色明亮的緣故?
窗子敞開著的,幽冷的夜風灌了進來,將帳慢吹得悠悠盪盪。她記得,睡前明明是關了窗子的,怎地又開了。
瑟瑟走到窗前,向外望了望,窗外只是無邊無際的大海在咆哮著。
不可能有人會從這裡躍出去,否則,豈不是跳至海里。
瑟瑟笑了笑,將窗子重新關好。
窗下,一抹月白色的影子趴在船壁上,待她關好窗戶後,縱身躍起,準確無誤地躍到了瑟瑟隔壁的房間內。
*
轉眼間,已經在海上漂了十多日。
原以為歐陽丐的大船縱然速度不算極快,但也應當比她們原先那隻“銀蛟號”要快的多吧,但是,令瑟瑟詫異的是,這船的速度還不如“銀蛟號”。行了十多日,到“水龍島”的航程也不過才行了一半。
瑟瑟嫌船行的慢,不知卻還有人嫌快的。
歐陽丐就是那個嫌船行的快的人。
他負手在房間內走來走去,走去走來,不一會便將旁邊坐在臥榻上喝茶的不釵和墜子轉暈了。
“歐陽丐,別轉了,再轉我們就暈船了。”小釵的聲音輕柔地傳來。
歐陽丐頓住腳步,回首望著她們,凝眉道:“你們兩個小丫頭,心裡到底有沒有主子。你看看,船都快到水龍島了,樓主和江姑娘還不曾見過面。”
墜子清冷的聲音淡淡傳來:“你急的什麼,我看啊,樓主目前對江姑娘,可不是那種感情!他心裡還惦著那朵雪蓮呢。”
歐陽丐皺了皺眉,挫敗地長嘆一口氣。
“有件事,你們兩個可能都不知道。”小釵躊躇片刻,猶豫著開口。
“何事?”墜子和歐陽丐問道。
“樓主和這個江姑娘,其實……”小釵頓了一下,眨了眨眼。
“其實他們已經……”小釵畢竟是雲英未嫁,有些尷尬地說道,“已經共度*了。”
這句話一出口,驚得歐陽丐和墜子瞪大了眼睛,良久反映不過來。
半的,歐陽丐頓足道:“果然是做海商太忙碌,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還不知道。不行,改天我要向樓主說,我要做他的貼身侍衛。墜子,你方才還說,樓主對江姑娘沒那種感情,不那種感情,怎麼會在一起?”
“是這樣的。”小釵凝眉道,“江姑娘不知為何中了媚藥,是樓主幫她解得媚藥。”
“媚藥?”歐陽丐神色一僵,隨即便喜笑顏開,“我怎麼沒想到這個主意呢,小釵你那裡有沒有媚藥。”
小釵淡笑著望了他一眼,沒說話。墜子朝著他冷冷撇唇。
歐陽丐懊惱地說道:“要是雲輕狂那傢伙在就好了,他身上什麼藥沒有呢。”
墜子冷聲笑道:“歐陽丐,你該不是還要用媚藥這招吧,我看啊,樓主之所以不見江姑娘,沒準就是因為媚藥事件。你還是想一想別的招吧。”
歐陽再次凝眉,在室內轉來轉去,良久,他雙眸一亮,道:“有了已。”
*
夜。
據說晚上有宴會,青梅早早便歡欣雀躍起來,就連紫迷眉眼間都浮上了欣喜之色。無聊的海上之行,讓人多少有些煩悶。
一入夜,就有船上侍女送過來三張彩色面具,說是歐陽丐要她們去宴會時,都戴上面具。說這是效仿民國風俗的一個“化裝宴會”。
“小姐,歐陽丐真是有趣,竟然搞什麼化裝宴會!怎地都沒聽說過。”青梅驚訝地問道。
瑟瑟笑了笑,道:“歐陽丐去過海那邊許多國家,大概是從別的國家學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