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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不斜視,高不可攀,等許三的人走光,她身形晃動,搖搖欲墜。小忙扶穩她,仔細一看,發現薛靜柔整張臉煞白,眼裡不見光亮,全是咬牙切齒憋著的紅,他嚇得顫聲,“靜姐?”薛靜柔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聲張,“悄悄送我去醫院。”酒吧是開放的,周遭全是親眼目睹許三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人,薛靜柔不能倒,她倒了,一切名頭全白喝了。在這條街上,名頭比生死重要,她死活都得走出這扇門。地府是靜姐的,靜姐是地府的,總有一天,薛靜柔會為了這個假地府跌進真地府。小忙扶著薛靜柔,若無其事說送靜姐回家睡覺,一爬到酒吧外的馬路上,忙火燒屁股地把薛靜柔往醫院送。薛靜柔只在晚上臨時填了個三明治,等那點東西吐光後,她開始吐血。小忙嚇壞了,一扭頭瞧見薛靜柔汗津慘白的臉,幾乎六神無主,“靜姐,撐住啊,醫院馬上就到!”薛靜柔百忙之中搖搖頭,示意不用擔心。酒喝到這種程度,她早做過心理準備,因此哪怕腹部疼痛,口中淅瀝嘔血,她都撐得住。唯獨撐不住的是和白長歸的重逢,以及他的相忘江湖。薛靜柔被送進急救中心,等她躺在病床上昏迷一陣再醒來,已是清晨,五臟六腑火燒火燎不得清淨,直到聽見病房門外的談話聲。小忙的聲音很疲憊,“你快進去看看她吧,嚇死人了。”薛靜柔無端端便預感到了門外是誰,一顆心狂跳不休。果不其然,白長歸的聲音響了起來,“喝酒喝的?”薛靜柔頓時心虛,忙去撥弄床頭物件,想找香水驅驅身上酒臭。白長歸推門而入,還沒想好如何面對的薛靜柔頭一歪,果斷裝睡。病房裡晨光明媚,白長歸在床尾病患卡上瞧見病因——過量飲酒導致的急性胰腺炎和胃出血。“能耐不小啊,薛靜柔。”白長歸放下病患卡,冷冷看向病床上的女人。薛靜柔穩穩睡著,周身酒氣四溢,簡直是酒鬼中的極品。白長歸見她不醒,走到床頭,低頭審視薛靜柔的臉。一個喝到急診的酒鬼,就算天生麗質難自棄,也該是醜的,可白長歸不管怎麼看,偏偏就能從薛靜柔白紙一樣的臉上瞧出點漂亮。他懷疑自己審美水平被拉低,扭頭要走。薛靜柔作勢翻身,手臂剛動,白長歸忙將她摁住,她手上輸著液,軟針埋進皮肉裡,就算知道沒事,也不敢叫她亂動。薛靜柔想要偷窺,哪知一撩眼皮,便與他四目相對,避無可避。白長歸嗤之以鼻,“裝睡,騙子。”薛靜柔腦子被酒精減速,眼神慢悠悠從左瞟到右,又從右掃到左,最後晃晃蕩蕩集中在白長歸臉上,傻笑,“白……白長歸……嘻嘻……”白長歸皺眉,捏緊鼻子不去聞她嘴裡洶湧澎湃的酒臭,不得不懷疑她的酒真未醒。薛靜柔裝睡之後裝醉,渾然天成,更搭上白長歸的手,指尖微微用力,在那薄薄的面板上摩挲,酒壯慫人膽,她好歹喝了那麼多酒,說是醉的,連她自己也信。“你……”薛靜柔仰頭衝白長歸招手。白長歸以為她有話要說,便俯身湊過腦袋,誰知薛靜柔一把摟住他脖子,將他強壓下來,接著下巴微抬,結結實實吻住了他的嘴唇。白長歸驚愕萬分,待反應過來後伸手就要推她。薛靜柔趕緊將插著軟針的手往他面前挪,弱勢群體耀武揚威起來,也是可怕。白長歸果然不再掙扎,由著她小狗一樣胡啜亂啃。薛靜柔抱著白長歸的腦袋,足足把這十年的份都親回來後,才心滿意足躺回去。酒不醉人人自醉,這一回,她是真的快快睡著了。白長歸進衛生間洗臉,再出來,就見薛靜柔沾著枕頭醉口微酣,毫無睡相可言。白長歸往她身旁坐下,用紙巾擦著溼漉漉的臉,忽地被氣笑了。